方淮微笑着在琴师耳边说了句话，琴师点点头，指尖突然用力敲下。
很快，舒缓的天鹅曲换成激昂的D大调华丽波兰舞曲。
贝英朗乍一下听到祖国音乐家的曲子先是一惊，马上，一抹属于偏执且以祖国为荣的骄傲笑意，便瞬间攀上他的嘴角。看到琴师身边站得笔挺的方淮，贝英朗了然于心。遂略略低了低头，对着身边正在交谈的宾客表示离开片刻的歉意，继而举杯走向已经对他点头问好的季礼。
迅速打量了一番季礼，贝英朗笑了起来，伸手握住季礼的手，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季先生，你的秘书很聪明。”
季礼不置可否的点头，收回手后同他碰了碰杯，礼貌且谦虚回道：“方淮确实不蠢。”
贝英朗愣了片刻，朗声笑了起来，他喜欢自信聪明的合作伙伴。见季礼并无半分借机周旋拍马的意图，贝英朗忍不住对他又多添了几分好感。
“怎么不见季先生带女伴？”贝英朗问道。
季礼轻轻晃了晃高脚杯，淡淡道：“女人太麻烦。”
贝英朗挑了挑眉，故作神秘地特意轻声附和道：“若不是我太太也在这里，我一定举双手赞同季先生的这句话。”
季礼扬眸，顺着贝英朗视线望去，见到一位风姿卓越的金发女人亦正往这边张望。
季礼对着那洋妞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算是打了个招呼，旋即侧身跟贝英朗说：“你太太很漂亮。”
贝英朗幽默地做了个鬼脸，假装是个被婚姻束缚、被老婆控制的可怜男人一般，戏谑自己道：“谢谢季先生安慰。要知道，娶个美人做老婆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季礼颌首，与他碰杯喝了一口酒，便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一曲罢了，季礼询问了许多有关波兰的民俗和趣闻，言谈间只字未提华兴置业与丽宝集团的初步合作。外人看来，他们虽首次见面，却也相处甚欢。
当然，酒会暗流涌动，那些盯着华兴置地的老板们纷纷打起了小算盘。在季礼与贝英朗交谈期间，不乏三两投石问路的商界人士上前攀谈。他们兴致勃勃前去参和，却也因季礼一口流利的德语掺杂波兰语仍侃侃而谈的架势，纷纷黑着脸败兴而归。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季礼觉得应该切入正题了，便示意贝英朗移步休息室详谈。
贝英朗笑了笑，回头与妻子交代片刻便跟着季礼绕出了主会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