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刚才的嚎啕失态令人难为情，也可能是对孟智山妒火攻心失去理智的埋怨，蔡小牧半睁着红肿的眼睛倚在房间面海的飘窗上久久不语。
孟智山倚着床沿坐在地毯上，心里有些忐忑。遇见她、爱上她之后，孟智山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而此刻，面对不哭不闹的蔡小牧，他又十分惶恐，害怕冷静下来的蔡小牧生他的气。
至于那个关于旧时光的暗恋情愫，她不开口，他亦不敢主动探究。即便孟智山心里火急火燎地想知道、想求证，是否他的小牧真如自己心念一致，是否两人相悦已久，是否都将整个青春投注对方一颦一笑之中。
良久，孟智山忍不住小心探问道：“小牧……你生气了吗？”
蔡小牧却笑了起来，肿肿的双眼眯着，有点呆憨，她摇了摇头说道：“是有点生气，可是我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就这么生你的气又有些舍不得。”
这甜言蜜语来得措手不及，孟智山张了张嘴，脸猛然热了起来，静下来似乎还能听见他胸口如雷的心跳。
蔡小牧从飘窗上下来，钻进了孟智山怀里，脸就贴在他噗通噗通的胸口。孟智山有点僵硬，身上的肌肉几乎全绷着，他故作轻松地拥着蔡小牧，轻咳了两声。
蔡小牧抿嘴笑着，伸手摸了摸孟智山热得发烫的脸，说道：“小山子果然很喜欢我，稍微说点情话，稍微有点肢体接触你就脸红心跳。幸亏我不是你，否则，早就暴露了。”
孟智山不明所以，拥着她的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掐了掐，说道：“刚才在海滩……你说你七、八年前对我已经……”
“嗯，我也记不得到底是七年还是八年，总之，我喜欢你很久了。可是，我了解姥爷，若姥爷那时就知道我的心思，恐怕你早就离开我身边了。对你的感觉，我不敢也不能说，哪怕是对你或是杨妈妈……”蔡小牧小手搁在孟智山腹间，有意无意地戳着他坚硬的肌肉。
守了十五年的女孩竟也偷偷喜欢了自己七、八年，孟智山激动不已，更多的是无奈和丝丝的庆幸。若是没有蔡光庭的压力，他和蔡小牧或许已经在一起七、八年。但也因为蔡光庭的压力，让他们避开了最难让恋情开花结果的青涩年华，迎来成年后对待感情更加成熟的现在。
孟智山吻了吻蔡小牧额头，话间充满感激：“谢谢你的周全。我难以想象，如果当初被蔡老知道你的心思，我现在会在哪里，会遇见什么人，过怎样的生活。可是小牧，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蔡小牧抬头戳了戳他的下巴，俏皮地说道：“你这是变着法子套我说情话，我可不上当。”
孟智山笑了笑，也不否认：“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意。”
“这很简单啊！”蔡小牧突然坐直身体，笑意盈盈地瞧着孟智山。
“嗯？”
还没等孟智山反应过来，蔡小牧已经抓起孟智山的大手，贴上了自己的左胸。
丰满的胸部带着铿锵有力地心跳，一下一下打在孟智山手心，孟智山一惊，想抽回手，却看见蔡小牧眼中的坚持。
他心中很是感动，任由蔡小牧将他的手摁的死死的，一动也不敢动。
这姿势实在暧昧，蔡小牧已是两颊绯红，她舔了舔唇角，嗔道：“装什么大尾巴狼，又不是没摸过。我只想要你知道，你说过的话、你对我的好、你的触碰和你本人都能让我心跳加速，这就是我的心意。”
孟智山顿了一顿，将她紧紧抱住。
“谢谢你爱我。”
蔡小牧笑了起来，声音甜而清脆，她调皮地趴在孟智山肩头，轻声说道：“春告鸟，夏鸣蝉，秋落叶，东吹雪，和你一起，四季常在。你陪了我十五年，我怎么着也得有点表示……那就……做你的妻子，做你的家人吧。”
仿若找到了扎根的土壤，漂浮的微尘归于温暖的屋巢，除了与孟承佐之外，他终于得到最炙热最安全的怀抱，有了最亲密最牢靠的家人。
“谢谢你，经年……谢谢你……经年……”孟智山紧闭地双目湿润着，声音有些颤抖。
蔡小牧感受到他的动容，侧过头吻住他的脖颈，轻轻安抚这个看似刚毅岿然却将脆弱深埋的大男孩：“以后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只记住我心里的人是你就好。不要生气，不要多想，你一定要相信我。毕竟，最难的路还没开始，我们必须说服姥爷。他是这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对我最好的男人，我不能让他伤心。所以只能慢慢的规劝，智山，你能体谅吗？”
“嗯……尽管很难，我会努力得到蔡老的认同。”
蔡小牧点点头：“也请你不要怪姥爷总是打你，有我在，不会让你再受苦再替我挨打了……”
孟智山笑了起来：“不怪，不过你这话说反了，应该是有我在，蔡经年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大小姐……”
话未说完，蔡小牧已经将冰凉的小手滑进孟智山衬衫里，她恶趣味地掐了吧孟智山的胸，带了些巧劲儿的咬了下孟智山的脖子，说道：“不许反驳我，不然咬死你……”
孟智山早就被她惹得周身热乎，经她这么一调戏，更是难耐。
“小牧，我……”
两人贴得那么近，蔡小牧早就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了然一笑，伸手去解孟智山的衬衣：“色狼。”
许是有了蔡小牧几年暗恋时光的加持，让他有了底气。这回，孟智山不如前几次的温柔试探，反而有些粗暴的一把将她捞起摁在了床上，搂着她便吻了上去。
蔡小牧也没想到孟智山会这么激动，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换来更紧的拥抱更深的吻。
堪堪十几秒功夫，两人的衣服全被孟智山剥了。蔡小牧抱臂放在胸口，红着一张脸损他：“这事儿有那么难忍吗？”
孟智山一笑，火热的手已经摸上了她柔软的腰身：“很难忍，所以不想再忍了。小牧，你是我的。”说罢，猛然与之结合。
蔡小牧惊措地喊了声什么，待回过神，却羞红了脸。
孟智山紧紧抱住了她，伏在她耳畔的全是他幸福的絮语：“我喜欢你叫我名字的模样……”
蔡小牧哭笑不得，难为情地往他怀里缩，却也因情潮袭来渐渐失了神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