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天明亮的虎目,眨眨地道:“有六岁了,这不前几天才上的小学一年级。”
一提到上学,我又再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收养了一个女儿,可没有想到的是,户口问题没有解决!女儿始终都无法上学,心里不免有所感触地道:“刚才王传富在走之前,他向我使眼色,物猜测他可能是想让我劝劝你,瞧你精神状态还好,我倒觉得似乎没必要劝你。你好像缺少的是好好的休息。以便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
张中天的一对虎目,突然泛起浓烈的杀气,咬牙切齿地道:“静下来想什么?没什么值得好想的,正所谓以牙还牙,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等我出了医院,看我不把他狗腿打断!”
我望向窗外,刚好有两只鸟儿飞过,感受到普天之下,生命都是可贵的,而躯体也是父母给的,谁也不希望自残吧!好整以暇地道:“俗话说的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者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就此收手,对大家都好。”
张中天闭上虎目,似乎在品味我话中之义,过了一会儿,便突然睁开虎目,狠狠地道:“我若不报仇雪恨,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何况门口这帮兄弟都说要给我出气。”
我挨靠椅子背,思索地道:“你能叫来一帮兄弟帮你打架,而对方也能喊来一伙人参战!这后果可是两败俱伤,到最后都得进监狱。”
旋即叹道:“如今的你就像羊头,而你后面有一群小羊跟着,你若往火坑里走,你身后这一群小羊,岂不是要步入你的后尘。”
张中天问我药瓶里的药水还剩下多少?我抬头瞧了一下,再微笑的告诉他还剩下一半。他便继续话题道:“说到底你还是要劝我,遇生哥,我知道你说的都对也很有道理,只是我如果不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别人还以为我张中天是一个无能之人,贪生怕死之辈!这叫我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他的言词掷地有声,大有一副誓死如归,看他似躺在病床上,实际已经穿好了铠甲,随时等着上场杀敌,以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我倒抽一口凉气,笑呵呵地道:“你如今还在气头上,任谁说的好话你似乎都听不进去,可是你一旦找对方寻仇,不仅仅是伤害了对方,也是伤害到了自己,更是伤害了你那帮兄弟,再说他们和你一样,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你这个羊头进了监狱,你身后的这一群小羊,恐怕也要陪你到监狱里踢足球了。与其这样倒不如……。”
张中天来回活动头部,最后瞧向我的侧身,一对虎目是金光闪闪地道:“干嘛要吞吞吐吐的,遇生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想听听你说的不如什么?”
我先吁出一块钱,再转身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字地道:“我要说的很简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既然是交通事故,和不如让他们去处理!至于该怎么办他们自然通知你。”
张中天转过头去,望向窗外的蓝天白云,唉声叹气地道:“如果按照你说的,让我放下屠刀,再听从交警部门的安排和处理结果,那你让我怎么去跟门口这帮兄弟去说,嗨!我实在是没脸去说。”
我含笑地道:“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你是要去劝散这帮兄弟别去滋事!这是功德无量的大事,也避免了一错再错,这种举动我冯遇生也是大力的支持的。作为羊头,你不应该把羊群带入火坑,而是走入大草原,让他们尽情的奔跑和吃草。”
旋即犹豫道:“你如若不好意思去说,可以让王传富代劳。就说打架斗殴伤人害己不是什么好事!经过深思熟虑先放他一马,他要是再敢找事,我张中天一定不会轻饶他,还请各位兄弟先回去,等哪天我出了医院,再好好的请各位兄弟去饭店,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张中天由衷的慢声细语地道:“遇生哥,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是否要照你的话去做。”
我欣然地道:“一个人能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能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人非圣贤谁能…………。”
“咔嚓”
房门被开启,弟妹带着侄子来看张中天,我连忙的起身向前,以微笑的与弟妹打起招呼。
市区一家快餐店,我和堂弟坐在拐角处一桌,由于是中午时分,因此来吃午饭的人也不少。但不见喧闹的吵闹声,倒是平和安静了许多。
我与堂弟是各自吃着盘子里的饭菜,他要的是肉丝炒土豆,而我要的是白菜炒鸡蛋,辣椒自然不用多说,没有辣椒的饭菜实在是没法吃。
呵呵!
堂弟喝了一口啤酒,唉声叹气地道:“我本来今天放假一天,想在家里好好睡个懒觉,你非得左一个电话又一个人的话,催我陪你去医院看什么朋友,早知道就不休假了。”
我吃了两口饭,含笑地道:“弟弟,你就别发什么闹骚了,这大白天的你在家里能睡着吗?你哥平日里说不要待在家里,要出门见见世面。”
堂弟莞尔一笑地道:“我天天工作见到的人也不少,再说在病房门口见到的那些人,怎么看都很像混混,一个一个的样貌都不寻常,每一个人好像都挺能打的。”
旋即问道:“哥,你怎么会认识他们这些人,我看你和他们打的都挺火热的,这可和平时的你,有点不一样。”
我想了一下,含蓄地道:“怎么认识的,这应该是缘分吧!和朋友见面总不能一句话不说吧,说一些客气话也是朋友之间的相处之道。”
堂弟似乎没听懂我说的话,反而是岔开话题道:“哥,你收养女儿的事情,叔叔和婶婶还没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