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店铺里,王亚桥把烟头扔到地上,霍的从椅子上起身,拿右脚踩灭烟头,然后转身冲着位于店铺门口的冯江海,急不可耐地道:“我说这冯遇生到底还来不来!这都一个小时过去了,要不你两人谁过来把这字给签了,我们事情很多,没时间在这瞎耽误功夫。”
“快点过来一个人,签字!”
冯江海吸了一口香烟,瞧向西南道路上,没有发现我的身影,转身若有所思地道:“我和志强不能签字,冯遇生说了,我两人要敢签字就和我两人断绝关系,他连杯子都给摔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两人对视一眼,坐着的周运航纳闷地道:“他自己不来签字,也不让你两人签字,他到底还来不来!我们可没有时间在这耗下去,赶紧打电话外他在哪里了。”
王亚桥附和道:“是啊,赶紧的吧,他要是不来,也要说句话。”
冯志强听着有着烦心,就拿出手机再给我打一次电话,过了一会儿?接通电话后,他问我在哪里,来店铺没?我打了个哈欠告诉他,我刚睡醒,在穿衣服呢。
冯志强提高嗓音道:“你快点吧,王亚桥和周运航都在店铺等你呢。”
我对着手机苦笑道:“你告诉他两人一声,我半个小时后就到。”
冯志强无奈道:“你快点吧,别在磨蹭了。”
说完挂断电话。
冯把手机放在桌上,谈谈道:“遇生说他一会儿就到,让你两人再等等。”
王亚桥右手指着左手戴着的手表,牙色道:“还要等,我们可没那个耐心,你们有,你们自己等吧,我们先去其它店铺走一趟,等他来让他把字签了,不然的话,明天这店铺就要换老板了,也不在姓冯了。”
王亚桥和周运航起身离去。
冯志强点燃香烟,旋即抽了一口,吐出烟气后,摇头苦笑道:“这个冯遇生,也不知道他想干吗,难不成他还真想下岗。”
冯江海把烟头扔到道路上,再转身走进店铺,对坐在办公桌前的遇花,含笑地道:“妹妹,你给遇上打一个电话,问他来了没有。”
遇花便听话似的拿起座机,给我打电话,电话接通后,他问我在哪里,我告诉她,自己刚走出村子。
等我到了店铺,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环目四周的含笑地道:“你们三个人来的都不晚,今天可是咱们托运部最重要的一天,到底要何去何从。”
冯志强走过来,伸手搭上我的肩膀,沉声道:“你老哥,就不要唧唧歪歪的,合约书就放在那边桌上,你赶紧过去把字签了,知不知道这几天因为合约书的问题,我和江海少挣多少钱,你知道吗?”
我转头瞧着他浓黑的眉毛,苦笑地道!“昨天晚上我不是说了嘛,这个字是不能随便的签。”
坐在桌旁的冯江海霍的起身,冲着我没好气地道:“你别跟我们讲什么大道理,市场管理部门会听你的,把上面的条款修改一下!赶紧过来把字签了。”
我与冯志强四眼相对,旋即呵呵的笑道:“好吧,我这就过去。”
桌子离我只有七八步,但我却觉得像翻山越岭一般,来到桌前,我拿起合约书又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条款第三条:“凡续约店主,不得私自把门面转让或租给他人……续约金也要从原来的一年一付,改成五年一付。”
看到了这样的条款,使我茫然无措,一直以来我向往的是自有!不愿意做金钱的奴隶,更不愿意去给……
冯江海催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看啥的,还不赶紧签字,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我放下合约书,坐在椅子上,拿起圆珠笔,犹犹豫豫似签似不签,就听到有人干咳一声,紧接着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处传来道:“怎么样了你们,字到底签好了没有。”
另一股声音接着道:“你们看别的店铺,我们一去,他们就把字签了,那像你们拖拖拉拉的到像个娘们,男人嘛,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干脆利索。”
我们三个大男人,听到这样的话,脸色都不会好受,何况还有遇花妹妹在场,实属让我们下不来台。
我把圆珠笔往桌上一扔,埃靠椅子背,吁出一口气,大义凛然地道:“两位老弟说的好,男人做事就要干脆利索,不然的话,还真成了娘们。”
我霍的起身,一本正经地道:“今天我们就要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
我分别瞧了一眼,和我一起玩到大,又和我一起打拼事业的好兄弟好朋友,冯志强与冯江海。然后拿起一张纸的合约书,蹲下身子把它放在脚下,用力的踩着,再用手把它撕碎。
王亚桥怒火道:“冯遇生,你不在合约书上签字,也不应该把它给撕了,你这么做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市场管理部门啊!”
在他身边的周运航,手指向我,有恃无恐地道:“就是,就是,谁给你这个权力把这合约书撕的。”
王亚桥道:“我看你是一个残疾人,给你时间考虑,没想到你既然这么大胆,敢把合约书给撕了,这就怪不得我们了,你们已经不能拥有这店铺做生意了,赶紧搬走吧。”
冯江海想要开口说什么,我突然道:“等合约书到期,我们自然会离开这里,不用你来赶我们走!但是在没有到期前,我希望你们两人滚出去。”
王亚桥一瞬不动的盯着我,过了一会儿无奈的冷哼道:“行,你如果还是这家店铺的老板,我们走!”
两人转身离开前,周运航嘀咕了一句:“反正明天就到期了。”
我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想让全世界都静下来,可有人不愿意让我安静一会儿,冯志强的声音传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我在做梦。”
冯江海道:“你那哪是做梦,全是真的,不过我个人倒是很希望是在做梦。”
接着冲着我道:“你干嘛把合约书给撕了,这让我们回头恐怕都会有点难,你就一点不后悔?”
我没睁开眼睛,徐徐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撕毁合约书,只是当时脑子里有要撕的欲望,现在想一想是有一点小后悔。”
冯志强堵气地道:“你这样可好,合约书一撕毁,我们明天真的要离开这里了。”
冯江海一瞬不动盯着我,语气温和地道:“既然你刚才撕毁合约书,是属于一种冲动的行为,我们现在出门追他们还来得及,你可以向他们承认错误,让他们看在你是残疾人……。”
我突然睁开明亮的双眼,就像雄鹰展翅一样,傲然道:“说出去的话,就像一口吐沫一颗钉,我又怎么能去向他们承认什么错误。”
“这是万万不行的!”
冯志强难以理解地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明天要关门大吉了,就因为你要面子。”
我起身义薄云天地道:“男人大丈夫,头可破血可流,志气不可灭,俗话说的话,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一听我说这番话,冯江海就觉得头大,并且反感的起身道:“行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就在这里冒充大尾巴狼,你自己在这玩吧,我不陪你瞎胡闹了。”
瞧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和冯志强大眼瞪小眼,然后冯志强也做个无奈的表情立刻了。
店铺里只剩下我和遇花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