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城的西边,是环绕淮南的大河淮河的发源方向,也是一支游猎民族——南蛮世居的地方,深秋将近,正是这一支民族外出游猎的频繁时候,因为一到了冬季,南方虽然大雪较少,但依然霜露严重,根本没有什么猎物可以猎取。
“驾驾……”这是一群四五人的队伍,正在山丘平原上纵横驰骋,想要追上前面的一只成年獐子。
那为首的一人年轻俊俏,扎着一头细密的小辫子,拈弓搭箭,竟将一把十石的长弓拉得如满月,箭尖的霸气如弯钩,这要是射中了前方的猎物,定然是可以将这只獐子死死的定在地上。
“嘿!”这年轻人一声大喝,弓弦震颤不已,而那弓箭瞬间发出,正中獐子的身体。
“好!”周围的四人齐齐承赞道,其中一位光头大汉赞叹道:“木安少主如此勇力,是我族未来的希望啊!”其余三人也连连附和。
这木安也只是捋了捋眉间的细碎辫子,轻哼了一声,得意之情稍微显露,便驾着马来到獐子旁边。正要拾起地上的獐子,木安似有所感应,远远看到在山丘的边际,有一匹马出现,而马上的人摇摇欲坠
“驾!”木安拍打着马屁股,向着那匹马而去。
“少主!”那四人也不敢怠慢,其中一人收拾了地上的獐子,也是快马跟上。
等到木安快要临近时,那马上的人已经从马上摔了下来,木安双目有些吃惊,见那马儿浑身浴血,多处重创,而那马上的似乎是一名女子,果然,前行不过数步,那马也嘭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驾!”木安再次加速,才在那昏倒的女子身前勒马停下,而跟随而来的四人更是大呼“少主当心”。
木安翻身下马,见眼前的人还穿着楚国军士的官服,只是衣服破破烂烂,不少伤口和如玉肌肤都裸露在外面。木安将马鞭别在腰间,想要将她抱上马。
一个晃眼,那地上的人儿居然瞬间起身,一把在晚霞中映射着光芒的匕首就已经架在了木安的脖颈上。木安伸出去的双手没有动,双眼也没有眨一下,只是定定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姑娘。
满脸的稚嫩,比自己还小,浑身上下遭受重创,眼角的一道伤痕太深,即使治好了十有八九还是会留下疤痕,但这只会增加少女的英气,而不会有丝毫的损伤美感。
“姑娘,我们没有恶意,只是看你伤势太重,想要救你而已。”木安向身后的四人连忙挥手,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声音满含磁性。
这个姑娘胸口连连喘了数下,舔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半天才从唇间挤出一句话:“这是蛮族地界吗……在下……求见蛮王,……淮南城……救,救我家小姐!!”
话刚说完,这姑娘脑间一阵眩晕,架在木安脖颈间的双手一阵无力。木安却并没有在意那锋利的刀刃,却是直接抱起她,飞身上马。轻声道:“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若……若。”
“驾!回部落!”木安一声大喝,竟片刻不再停留,立刻回去。
“少主,这人身后似乎有尾巴,怎么办?”那光头大汉靠近说道。
木安眼神一冷,道:“敢伤我木安的王妃,通通要死!”
那光头大汉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勒住马,和剩下的三人冲着追杀若若的那群尾巴狞笑而去。
蛮族的大本营在一处连绵山丘围绕着的一处地势平坦的平原上,门前小溪淙淙,景色金黄亮丽,比淮南城特意修剪出来的庭院还要美上三分。这时,一匹踏着扬尘的快马驰骋进了这里。
“是少主的青骓马!”
青骓直接在大祭祀的帐前停了下来,木安怀抱着若若直接跃下马来,闯进帘幕,大声道:“青葛大叔,快来救救这位姑娘!快来!”
那名为青葛的祭祀正在帐内冥想,一见木安怀中的少女,那手上的匕首还架在他的颈项上,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
“你把人家祸害成这样了?”青葛大叔坏笑道。
“想什么呢!这是我在打猎的时候救回来的,你务必要把她救过来!”
青葛给若若把了一下脉,眉宇一皱,又看了一下若若浑身上下的伤口,道:“外伤刻不容缓,体内的毒素也十分霸道哇。”
青葛给若若喂了一粒药丸,道:“体内毒素暂时被我这药丸压制住了,但是这外伤,需要立刻涂抹上药液才行。”
“那就快呀!”木安急切道。
“那我现在给这位姑娘沐浴更衣换药了哈。”青葛古怪的望着木安,双手作势就要去解开若若的衣裳。
木安一怔,一把抓住青葛那不安分的手,见若若的双目颤动,似昏迷似清醒,对着青葛道:“这个药液怎么用?”
“嘿嘿,简单,我这可是宝药,将这姑娘身上的血渍污迹清晰干净后,直接涂抹在伤口处,便能立刻结痂……”
木安接过青葛递过来的玉瓶,便带着若若来到自己的帐内。一番嘱咐下,一桶热腾腾雾气翻滚的热水便已经打好。
“若……若姑娘,在下并不是趁人之危,如今你伤势严重,形势危急,得罪处,多多谅解!”蛮族的少主向来是强横,如今,却也是扭捏了一回。
轻轻解开若若身上的血衣,若若的眼脸挣扎更盛,只是却无力睁开。
“不要……”这轻声的呢喃,却仿佛拂动了木安的内心。
木安从自己的袖子上撕下一块兽皮,遮住自己的双眼,道:“姑娘请放心,在下绝没有无礼冒犯的意思。”
这样子,木安完全是在霸气的牵引下,褪去若若身上的衣裳,犹如一块璞玉的若若在木安怀中放入了热气腾腾的温水之中,在木安霸气注入下,温热的水一层层洗去若若多日来的劳累和血污,那药液也在木安的手中缓缓旋转流淌,然后准确无误的落在若若的伤口处,一直到手中的药液全部涂抹上去,木安才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
光是依靠霸气做这样细腻的动作,对于心神也是极大的考验。木安取下双眼上的眼罩,见若若已经沉睡,木安伸出手指抚摸着若若眉间的那道深深的疤痕,无限怜惜涌上。
木安取来一件衣袍,将若若放在自己的床榻上,这才放心的走出营帐,而营帐外,光头大汉已经回来,正低首走在一人的身后。
“父王!”木安单膝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