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神捕看着钰王殿下专用的华丽的马桶顿时懵逼了,这个马桶是檀香木做的啊啊啊!
和屁屁亲密接触的那一圈铺着名贵的丝绸,每用一次就要换一次啊啊啊!
这个马桶的设计师一定是穿过来的吧啊啊啊!
为毛那么和慈禧太后用的款式一毛一样啊啊啊!
一个马桶外面镶嵌这么多珍珠宝石是要闹哪样!
里面是慈禧同款抽拉式便屉啊!还铺满了干松香木细末啊!
高月蓝咆哮脸:作为一个马桶,你这么香,对得起屎吗!
她哆嗦着解决了内部矛盾,默默翻白眼,钰王殿下你真特么有钱……富可敌国,真尼玛富可敌国……
她看着边上一摞A4纸大小的麻布,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太好了!
钰王府就是有钱!麻布虽然比现代的草纸糙,但是比厕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啊!
想当初她在神捕司的茅房,拿起那锃光瓦亮扁扁硬硬的竹片——厕筹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钰王府被伺候到手足无措后,高月蓝认命地发现她根本不是享受的命,呆了没一会儿,就被各种恭敬各种大礼折腾疯了,草草收拾一下就回神捕司了,实际上,她来的时候也没带任何东西。
临走时,她发现,王府里所有小桃树都结出了花骨朵。
奇怪,二月都没到,桃花就要开了?
还是钰王府的地特别肥,天特别暖?
回到神捕司,就看到纺竹一脸忧桑地呆在屋顶,望着皇宫的方向。
看来,秦宋柯布的那个九宫八卦阵没有派上用场啊,纺竹还好好地在这儿45度仰望天空呢。
高月蓝本来想试试看借着轻功飞上屋顶,因为昨天车景跟她说,跟他那啥那啥可以双修……
咳咳咳,就是把她体内原本那些杂乱无章的气和内力净化,进而提高修为。
然而……一夜的折腾,她连回神捕司都是乘辇的,所以还是非常优雅地爬了梯子。
她拍拍瓦上的灰,一屁股坐下:“纺竹,你最近在干吗呢?”
纺竹很冷静:“我查我的,你查你的,各不妨碍,你要是太好奇,我可能会忍不住把你做掉。”
高月蓝抽了抽嘴角,为毛感觉她自己才是反派……
“我是想问点别的——你对叶心,到底有没有感觉?”
纺竹忽的沉默下来。
高月蓝也不再问,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看夕阳。
“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纺竹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
终究是这样的答案。
高月蓝捏了捏眉心,这天下,又多了一个伤心人呢。
“他心甘情愿被你利用,但我不傻,阿景也不愿叶心难过,你最好就此收手,否则,我也会忍不住把你做掉。”
“呵呵,”纺竹听不出情绪地笑了一声,“你不是冷心绝情吗?你不是号称魔头吗?为了一个算不上朋友的人,要杀我?”
“我不心善,却很护短。”
纺竹嗤笑:“什么狗屁师父,你还当真了,他也算你的‘短’?”
“他是阿景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这叫爱屋及乌。”
“一口一个阿景,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你与他相识不过半年,此人心机深沉,危险之极,你打算赔上性命去赌吗?可笑。”
高月蓝无所谓一笑:“喜欢就喜欢呗,哪有什么理由。”
纺竹又瞥她一眼:“受不了你的少女心,今日谈话到此为止。”
“等等,”高月蓝伸手拉住了她,“你查泽坤元年的孤女做什么?”
纺竹没有说话。
她闭了闭眼,迟早,高月蓝会猜到的,但至少,要等到她有把握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时候,她会说出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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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昨夜滋味可还满意?”
啊啊啊这无耻的货怎么又来了,看来神捕司以后要贴一块牌子,写上:车景与狗不得入内……
高月蓝瞥了一眼春风得意的某人,咂咂嘴:“咳咳,梅开九度的余毒应该早清了吧?那以后就克制点,纵欲过度什么的……伤身啊。”
车景摸了摸下巴:“这个嘛,夫人不用担心,为夫化境中期,纵使三天三夜不停歇也没事。”
高月蓝:“……”你是没事啊,她有事好吗?
“夫妻之事稍后再议,”车景牵起高月蓝的手,“来,感觉一下你体内的真气,流转起来是不是畅通舒服很多?这两日多修心法,便能入真境了。”
高月蓝在车景的引导下运了气,发现真的提升很多,于是某女就很无耻地想,这么容易就升级了,要是再那啥那啥,化境指日可待……
咳咳,怎么能出卖自己的肉体呢!
练了一会儿,她觉得差不多就停下了,忽然想起来昨天在钰王府看见的那个妹子,皱眉问道:“昨天那个女的是谁,她来你府上做什么?”
车景道:“孟侯府上的三小姐,那时我不在殿中,她误以为一剑就是我,便上前投怀送抱了。一剑不善言辞,心中厌恶却不开口,若不是你撞开了门,恐怕他的剑就要出鞘了。”
……“要是你在那儿,说不定早就被翻红浪去了。”
“嗯。”车景含笑点头。
高月蓝炸毛:“你嗯什么嗯?你还敢嗯?你丫再嗯一次看?!”
车景一本正经道:“昨夜不是和你被翻红浪了一整晚么?嗯,是五次,还是六次……”
……开口跪。
每次半个时辰,六七次,所以她昨天是一夜没睡吗……神啊后半夜她都已经神志不清了,他怎么可以……嘤嘤嘤……
高神捕害羞并爽着的表情成功刺激到了钰王殿下,于是……他们又一次达到了生命的大和谐!
……啊,从此高神捕和钰王殿下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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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樾王劫狱的消息在明古国传的沸沸扬扬,大街小巷,茶余饭后,人们小声而热切地讨论着这桩震惊天下的大案。
高神捕自从入了真境以后,就开启了嘚瑟模式,有事没事就来一发飞檐走壁。
她在神捕司的屋顶上啃着桃花酥,静静地看着各色行人八卦。
背锅侠樾王在混乱中被东梓军乱箭射死,其部下全部伏诛。
人都死了,自然也问不出这些忠心的部下是否知道劫狱的主谋是谁。
更不会知道,樾王的暗卫首领苍狼有另一个名字,叫南国。
樾王已死,钰王上位,朝局失衡,暗地里乱成一锅粥的明古国终于在明面上也乱成了一锅粥。
俗话说,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还会给你关上一扇窗。
在乾帝对樾王案头疼不已的时候,西边的铁侯国也来找麻烦了。
事情是这样的,铁侯国的忠勇将军府,在二十年前,走丢了一位十五岁的少将军。
现在发现了人在明古,年逾古稀的唐老将军迈着颤巍巍的小碎步来接宝贝儿子,却发现人已经死了多时,肉都快烂没了。
老将军悲愤欲绝,立马向铁侯皇帝请了旨,皇帝表示请将军不要大意地去讨回公道吧么么扎,于是明古乾帝又多了一件烦心事。
叶心跑来跟高月蓝说这些的时候,她兴致盎然:“难不成那个少将军是明古人杀的?”
叶心点头:“你猜这个少将军是谁?”
……这怎么猜。
于是叶堂主给了三个提示。
第一,他是男的。
……废话。
第二,他精神不正常。
……诶?
第三,他有个化名,叫唐多令。
!!!
我靠!!!
一向伶牙俐齿的高捕头大着舌头:“他他他……我我我……这这这……”
“他是车景杀的,车景是为了你杀他的,所以,”叶堂主耸肩,“你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高月蓝苦着脸:“可是当时我们不都易容了吗?”
“你还记得齐静吗?就是和你一起被关在山洞里那个。”
高月蓝点点头:“记得,她当时承受不了被众人怀疑的压力,又害怕被杀,所以失控了,还杀了一个人。”
叶心叹了一口气:“唐老将军找到了她,说来也是天意,齐静画得一手好画,当即作好画像交给了唐老将军。当时我和秦宋柯都没有易容,很容易被找到。至于车景,他气质太出众,就算戴了面具也怕有事,谁让他爱穿白衣,不看脸也知道是他……”
“如果宋柯被找到的话,老将军不会剁了他吧?”
叶心挑眉:“没良心,你一点都不担心你师父?”
高月蓝:“……”你一个溪客堂的堂主,能让他找到?就算找到了,他打得过你?
“能不能让宋柯先去你的溪客堂避避风头?”
“少瞎操心别人,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叶心瞥她一眼。
“我戴了面具,就算画出来了也……啊,你是说,找到宋柯,我也脱不了关系!”
“还不止呢,这个齐静对声音过耳不忘,你在她面前说一句话,她一准能认出你来。”
……这个齐静,当初真应该劈傻了她。
高月蓝一拍大腿:“不对啊!是唐多令先诱骗良家妇女再杀了她们的,那个什么忠勇将军凭什么找我们麻烦?”
叶心白她一眼:“任性。”
……万恶的地主阶级啊啊啊!
“他的爱子失而复得,本来乐得胡子都飞起来,却又得而复失,然后又气得胡子都飞起来,啊这老头的胡子真好玩……”
师父,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有一项特殊技能叫做歪楼……
看来这唐老将军不准备讲道理了,正所谓能动手绝不吵吵……高月蓝摸着下巴问:“他手里有多少兵?”
叶心幽幽道:“他来的时候带了一千精兵,扬言若不交出凶手,铁侯的十万大军就会陈兵边境。”
一个将军,为了儿子发兵十万什么的,实在太不科学了……
唔,看来交不交凶手都一样啊,摆明了是铁侯皇帝看明古内乱,想趁虚而入嘛。
高月蓝喃喃:“这真的不是一个出兵的好借口,明古国显得好无辜。”
叶心点头:“确实。不过借口这种东西,只是铁侯安慰自己的,有没有都一样。虽然找没找到你和车景都一样,但是,你还是不能出现,没必要白白去送死。”
“我躲哪儿去?溪客堂吗?”
叶心一脸鄙视:“你这尊大佛,我跟车景说了半天,他也不同意你躲我那里去,说不放心,非要你去太子傅府里。”
???
“相里誉?”
“对啊,钰王府和太子傅府底下有暗道,这样他每天都能去看你,还不会引起怀疑。”叶心磕着瓜子说。
“那为啥不让我藏钰王府?”
“第一,唐将军来了以后住正华馆,离钰王府太近;
第二,正华馆依山而建,地势高,别的看不到,看钰王府却方便得很,连茅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你要是随便到院子里走两步,指不定就被逮住了;
第三,车景太宝贝你了,舍不得把你关在房间不能出门,只好让你换个地方住了。”
……好吧。
虽然这样的安排让高神捕觉得有点窝囊,然而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还是收拾收拾搬家吧。
鉴于车景实在阴险,高月蓝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不要被抓包一秒钟之后,就觉得自己实在杞人忧天了。
然后她屁颠屁颠跑去找车景,想让他保护一下宋柯的安全,结果某闷骚王爷醋意大发,差点没飞出去阉了秦公子,高月蓝只好悻悻地拜托叶心帮忙安顿宋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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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钰王府的地道一路走到太子傅府,一袭青衣的相里誉正站在地道口迎接两人。
暗道里一丝光亮都没有,即使后来车景一路牵着她,她也摔了无数次,高月蓝灰头土脸地出来,车景却是一尘不染,光风霁月。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车景人模狗样地来了一句:“相里,拜托你了。”
相里誉微笑点头:“阿景你放心。”
车景继续:“若不是接待来使的正华馆离钰王府太近……”
相里誉打断:“听闻铁侯忠勇将军的女儿也随父前来寻兄,这红颜榜第十六名的大美女,阿景,你可别惹了一身桃花债回来。”
……这两个人真的在对话吗?
“走了,乡下来的远房表妹。”相里誉伸手一揽,高月蓝的身子就不听自己使唤了,一股大力钳着,只能被相里誉带着走。
她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你大爷的,除了远房表妹敢不敢换个身份!
离开时,高月蓝回头看了一眼车景,他嘴巴动了动,下一刻却转身离去。
他……是不是想说什么?
“阿景是想跟你说,他会等你回来。”
相里誉温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高月蓝却打了一个激灵。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相里誉看着一脸惊恐的高月蓝道:“是。你不必害怕,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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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景失神落魄地回到钰王府,院中那一片桃林,花骨朵已很饱满,眼看就要开花。
他缓缓在院中石凳上坐下,盯着石桌上仍冒着热气的莲心茶,讷讷地出神。
才分开一小会儿,怎么就这么想她了呢?
原本递到唇边的茶骤然一顿,他浅笑着放下茶盏,轻声说:“蓝蓝,我就坐在这里,续好茶,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