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秦淼抽了一声。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吭哧了半天觉得掩饰不下去,索性招了:“那个……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那间房子根本就不是我抽到的,我哪有那好运气。是祁慕远特意为你预定的。说舞会那天可能会很晚,担心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又担心你知道是他为你开房,不住。所以……”
“这不像他风格啊。对我至于玩这么多弯弯绕?”米花怀疑。
秦淼:“对呀,所以我说这小子对你有企图嘛,你还不信。反正我提醒到了,你要不喜欢他,赶紧说清楚,以免后患无穷!”
“想……多了吧。”她说着连自己也没底气了,想想刚才他不顾身份返回头救她……
米花沉沉出口气,挂了电话。
不一会秦淼又打来,直接说:“花儿,你手机在谁那?我早上打是个男人接的,后来再打,就没人接了。”
“男人?”
“声音很好听哦,好像在哪听过。”秦淼强调。
米花颓然:“……大概是昨晚玩high,掉了被人捡走了吧。”
她完全没在意秦淼的强调。心里盘算着:又得破费一笔“巨款”买手机了。
个败家玩意儿---米花狠狠捶了自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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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一上午的戏,祁慕远今天实在不在状态,NG的对手女演员当场发飙摔了剧本。
祁慕远是新人,又是个男二号,被当众甩脸子,敢怒不敢言。米花不服,撸袖子打算跟那个带资进组的女主演理论理论,却被导演、副导演一众领导当场摁下,扔出录影棚。
坚持着拍到收工,已是下午六点。
米花收敛怒气,觉得有必要回公司将上午“惹怒粉丝”一事,和这件事说清楚,祁慕远心情不好,要求司机直接回家。
“我一个人去就行,罗师傅,您在前边把我放下。”罗师傅是慕远的司机。
米花坐在门口,车子停下,她背上双肩包准备下车。
祁慕远忽然暴怒,也不说话抬腿就是一脚狠踹在她椅子后背。
米花烦躁的回头瞪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她忍他一天了。
“有屁放,谁欠你钱了?”
“昨晚在哪儿?手机呢?”祁慕远重重嚼着口香糖,忍着怒问。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米花却敢怒不敢言,只学着他冷傲的语气说:
“昨晚在哪儿你管不着,手机……丢了,我会尽快买一个,不耽误伺候你---明早我提前半个小时到你家,早点准备好,再像今天这个状态就等着导演换人吧。”
在他面前她向来霸道又无礼。说完,一秒换上如常的可爱表情,和司机、化妆师告别。
祁慕远忽然倾身,长臂一伸将她拽回来。
“开车!”他几乎对司机怒吼。
罗师傅不知道这位傲娇的新秀又闹什么别扭,也不敢怠慢,当下发动了汽车。
“干什么?”米花怒问。
祁慕远定定的看着她,晶亮的眼睛里蓄着让人难懂的委屈和不甘。良久,他重重咽了几下,像是极力忍下某种情愫,才说:“改天我陪你去。梅影多少会给几分面子。”
米花的心忽然一软,面色和缓。他是担心她在经纪人梅影那里吃瘪。
米花有些不好意思的“哦”了一声,重新坐回去。
可是思及秦淼提到的“他对她有企图”一说,可今天遭遇种种,她又烦的要死。
保姆车稳稳行驶在华灯初上的城市间,米花心事重重望着窗外,斟酌着语句说:“慕远,我想回家了。”她想辞职。
骨子里她觉得自己不适合这种攀高踩低、浮华虚荣的环境。
“不准!”祁慕远想也不想,拒绝。
“可是我妈……”
“无非就是要钱,打给她!”他仰面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毫不留情打断她。对她那个继母,祁慕远从来没什么好感。
“……”米花颓然,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