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垂着脑袋走出去。
忽然有人从背后快步追来,米花没有回头,对方路过她时脚步也没停下,直接丢给她一个手机:“还你,两不相欠了。”
是丁旖旎。
“谢谢。”看在她替她保管了手机的份上。可她高傲戏谑的表情和姿态,米花一眼都不愿再看,所以没有抬头。
秋风真凉。
米花从地铁站出来,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棉服小外套,双手搓着,向家的方向走。
一路上她都觉得有人在跟着。米花可以猜到是谁,可她硬是逼自己没有转身、没有他顾,她也想傲娇一回,拒绝就拒绝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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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开门进去,容盛霆才从阴影里出来,缓步走到她门前,默默站了一会儿,然后朝旁边的墙上一靠,摸出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支抽上。
这里远离闹市,很安静。此时夜深,更是万籁俱寂,容盛霆抽烟的声音清晰可闻。
米花就靠在门上,默默听着。眼泪不知不觉淌了一脸。
他为什么要跟来?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这样?
刚才的话,她明明直接剜到了他心上,难道他都不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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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盛霆始终没有敲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没了声音,米花抹干眼泪将门支出条缝儿向外看去。
他已经不再。地上连个烟灰都没留下,就像他从未来过一般。
米花一度以为刚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所以追出来,四处张望着寻找。
深黑的夜色中,除了熟悉的、杂乱无章的街边摆设之外,什么都没有。米花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哭出声来。
好难过……
可是,明明是自己拒绝了的,明明想高傲的一次拒绝到底,明明---是自己不稀罕的。
她隐约觉得自己陷进一个巨大的旋涡中。各种纠结的情绪撕扯着她,她知道自己必须爬出来,可又不舍得……
这种感觉,叫沦陷吗?
米花不知道。
……
第二天是预约手术的日子。
米花被闹钟叫醒,按照医嘱,洗了澡,并准备了卫生棉。出门前,她看着书桌上的“五年计划”默念了好几遍,压下心里的纠结和不舍,再无他念。
哭了一夜的脸浮肿的厉害,她一路低着头,上了公交车。
妇科医院什么时候都人满为患,好在米花早前约了号。坐了没多会儿就被叫到。
米花按照广播里的通知,去了第五诊室。
刚进门就被一个导医一样的护士截住,要走号码条,她低头看一眼,问:“米花,是吗?”
“是的。”米花答。
“跟我来吧。”护士说完先走,米花不明所以,跟在身后。
一直走到走廊深处的专家门诊。
米花疑惑的喊住她:“对不起,护士小姐,我挂的不是专家号。”米花想提前说清楚,这里专家号三百呢。怕如传闻那样,骗她看完之后,再跟她要钱。
护士没有回头,直接回她:“你不是要做手术吗?术前正常检查,跟专家号不专家号没关系。”
“哦。”米花安心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