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国后得了抑郁症,半年后被容盛霆的姑母带去了德国。直到容玉茹女士荣归,我才有幸重新见到她。”
“现在呢?”
“她对我,很随便。”
“你们不是又在一起了吗?”
“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虽然她人是回来了,但心却不似从前。”
经历了那么多,谁还能一如当初那般天真烂漫唯心是从?
黎清晨怅然若失:“我不知道她这次回来是因为真的不舍还是仅仅只为怀念,但直觉告诉我:她对我不信任了。起码不如当初那么信任。”
“……”米花没来由的也淡淡忧伤起来。
黎清晨看着她,言有所指:“有时候,你极力逃避的东西,或许根本不如你所计较的那么重要,却时时刻刻在消磨你对身边人的信心。
Leni直到现在也没问过我当初是不是真心求娶饶雪莹,是不是有所谓的苦衷,她甚至连提都不再提。只很主观的一锤将我钉在道德十字架上,时而恨我入骨时而又心疼不已。你们女人,一定要过的如此矛盾吗?”
米花摇头。
她不知道。只是觉得leni一定爱的很深很深,要不然不会明明自己恨的要命、痛的要死,还是跑回来,和这个曾经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伤害了她的男人,重又纠缠在一起。
那么自己呢?她从一开始就隐约觉得黎清晨在给自己挖坑,可她防着防着还是不由自主跳了进来。这个坑里,早已有一大堆令她无从逃避的事情,她不得不面对。
心里此刻已经把leni和自己完全重合。
她不能想象自己也离开容盛霆两年的生活,她甚至不愿去想下一秒如果她提“分手”容盛霆答应的话,她该怎么活?
好没出息哦,可怎么办,不知不觉,他已成了她的一部分。割舍,就意味着锥心蚀骨!
黎清晨见她摇头,默默挑眉眼角余光似有若无扫了眼桌边一直通着的手机,继续剖白她:“你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在一个艰难选择的十字路口---
往左一步,你和容盛霆一拍两散,你可以理所应当不和他一起经历未来比现在残酷十倍百倍的任何事情;往右一步,你和容盛霆荣辱与共,从此走上一条更加艰辛却不一定有结果的路。
你计算不出来哪一步更有价值,所以你站在原地,逼容盛霆来推你一把。
米花,你这个孩子啊,果然是够聪明。可感情,有时候是很难用某种价值标准来衡量。你可以想想这么久以来,为什么对容盛霆又依赖又疏离,又想爱又不敢爱、又……舍不得不爱?”
米花听着,脑子里渐渐乱作一团。可不得不承认,黎清晨温柔的一刀一刀,分寸正好的剖开了她长期以来的伪装。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容盛霆早已爱的刻骨铭心。
“……可他竟然说出‘收回你不信任的爱’这种伤人话?”米花委屈的两颗热泪毫无征兆掉进面前的汤碗里。
“哈~”别墅外不远处的车里,一直将手机摁在耳边的某人被气笑了:她都这么明显不信、要放弃他了,他还能有什么好话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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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是夜幕初上时来容氏总部找容盛霆的。
通过黎清晨的关系,她直接从总裁专梯上来,裴夏依眼明心亮的将她引到总裁办公室外后,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