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容忍她倔强、可以容忍她过分强的自尊心、甚至可以容忍她不对他们这份感情做任何承诺!唯独,不能容忍她时时刻刻的退却。
“米花。”容盛霆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冷的说:“你的爱如果这么不堪一击的话,就请收回去吧,我---不稀罕!”
说完转身径直上了二楼,滴滴答答的血留了一路。
米花心疼的忽然哭出声来,继而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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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推门进去的时候,容盛霆坐在阳台的藤椅里。已是朝阳初露,外面的空气冷的扎人心肺。可他就衣衫单薄的坐在那里,受伤的那只手垂着,还在滴血。
米花狠狠皱眉。他就不疼吗?
紧了紧怀里的急救箱,她缓缓挪步过去,蹲到他面前,轻轻捧起那只手,一点一点,细细的挑出那里面的玻璃碴,并沾了酒精消毒。
棉签碰到很深的几处伤口,他的手指条件反射的动了几下,可人还是冷冷的坐着,目光远眺,眼里无她。
“洗澡的时候不要沾上水,要不然会化脓。”米花一边缠纱布一边轻声交代。
容盛霆终于说话:“直到现在,你连一句跟我要解释的话都没有,直接给我判了死刑,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可能是冤枉的?”
他语气极淡,一如痛彻心扉后的平静。米花因他的语气狠狠心痛了一下。
她知道,他此刻已将她看淡,所以才会这样心平气和。
米花咬唇,但还是点了头:“嗯。”声音里带足了诚意。
她想过他是冤枉的,饶雪莹的心机,她是看得出来的。所以抱着这点希望,她才一定要再回去跟他要解释的。
可是当那一瞬,他眼里自然流露了挣扎和纠结的时候,米花忽然就放弃了。
放弃跟他要任何解释。
她不需要了。所有可以为难得到他的事情,她统统不要做!
容盛霆并没有看她,只是失望的摇头:“不,你没想过。”
“我有。”她坚持。
“你没有!”他亦然。
米花蓦地掉下泪来。被他这样逼着,好难过!
“那你让我怎么办?”她缓了缓情绪,也尽量如常着语气说:“我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个孩子,你让我拿什么和饶雪莹去比?
身材、容貌、学识、地位?
别逗了,哪一样我能比得过她十分之一?
我唯一觉得可以仰仗着,挤进你生活的就是肚子里这个不足五个月的胎儿。可是怎么办呢?现在人家也有了孩子,人家的孩子已经三岁了。”
米花自嘲的笑了一下,抚摸了下隆起的肚子继续说:“这个孩子,原来……注定只能是个私生子,真是命不好!”
“哼。”容盛霆的笑更冷,与这冬天清晨冷冽的空气一般无二:“还敢说你‘想过’?”
容盛霆恨恨的甩掉她的手,力量和幅度过大,米花顺势被他甩的跌坐到地上。
“你就抱着你这可怜又可恨的自尊心,抱着你无时无刻觉得它是私生子的想法,抱着你过分悲悯自己的态度---‘有骨气’的过一辈子吧!”
容盛霆说完,怒气冲冲的起身,再无二话,直接摔门而出。
“嘭”的一下好大声,米花狼狈的坐在地上应声弹了一下。
楼下传来同样的大的关门声。
一屋子破碎的寂静中,她终于哭着蜷起自己,将脑袋埋在双膝中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