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太太此时像是才反应过来,探寻的目光从上到下将米花打量了几遍,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米花怯生生抬头看了一眼饶志勋,又看看容盛霆。
容盛霆将车钥匙扔给她:“到车里等我。”
米花慌乱接下,将衣服递还给他,才跟着饶志勋低眉顺眼的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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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总,您好!”
出了病房门,米花就向他问好。她像是做了亏心事,声音细小的如蚊哼。
饶志勋气定神闲立在旁边,闻言眼角扫她一下,问:“这位小姐是什么人?”
能跟在容盛霆身后,并且帮他拿衣服,不用问,关系肯定不一般。他很不愿把她往那则绯闻的女主角身上靠,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孩,实在普通---简直太普通。
与自己的女儿想比……简直毫无可比性。可她却抢走了女儿的心上人?
这让他难以接受。不,根本就是受挫!
米花鼓了半天勇气,张了好几次口也没敢说出自己的名字,只谨小慎微的说:“我是……容、容总的秘书。刚才在一起谈工作,就跟着一起来了。”
多明显的谎言。
饶志勋睥睨着她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既然她找好了台阶,他也不揭穿她,只顺着她的话说:“很好。既然是秘书就该知道秘书的职责和分寸。该是你的你拿,不该是你的,碰都别想碰!”
他话里警告的意味太浓,米花条件发射起了防御之心,多想反驳他一句。可想想自己“秘书”的立场,她咬牙作罢。
“知道了。”她声音明显厚了,像是裹进了些委屈,眼角也不自觉有些发热。
“这是雪莹小姐的药单,去交给护士站,另外去星缘路的‘清雅轩’买一份清粥过来,中餐,雪莹只吃得惯那一家的。”
既然是秘书,帮老板伺候未婚妻,也是分内的事。饶太太颐指气使着吩咐。
米花咬唇接下那张药单,点头:“是,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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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转身,知道那对夫妻还看着自己,召集了生平所修所有自制力,逼自己一步步乱,走了出去。
转进电梯,她便长出一口气靠着墙壁蹲坐到地上。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是屈辱,也是释放。
她还在心里安慰自己:“好在,她没死。没死……”
她没死。真好,我们不用愧疚了。没事了!
她抖着小手一遍遍抚着自己微隆的肚皮,像是在安慰受惊过度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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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大门,冷空气通过口鼻灌进大脑,米花一下子清醒了。
她吸吸鼻子,收起眼泪,坐进容盛霆车里。
清雅轩……
清雅轩在哪里?
米花摸出手机查路线,不经意扫见汽车工作台上被拆了一般的盒子。
印象里,这是饶雪莹送给容盛霆的生日礼物。
等等……
刚才在病房,似乎饶雪莹有特意提到过这个礼物。
里面是什么?
她隐隐觉得饶雪莹这次自杀也和这个礼物有关。米花禁不住好奇起来,手下意识伸过去,把那小盒子拿在手里。
就那么不由自主的拆开了。
一个被折的整整齐齐的纸掉出来,米花弯身捡起,打开。一行大大的英文闯入她眼睛---
米花如遭雷击一般,僵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