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学校有知你底细的人,把你甩花锦慕和另一个男人私奔出国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四年前,那个男人就动用了可怕的力量,一夜之间,学校里几乎没有了关于你的任何传闻,甚至你在x大学上过学的所有资料。“
“四年前,那个男人天真的以为,所有的销毁便是对爱的人最好的遗忘。“
“自欺欺人,那个男人大概是在四年前就深刻理解了这个道理。“
“他是个那样高傲的人,公司里的事无论再棘手,他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没几个人知道,他在夜深人静后经常去买醉。
“到后来,他终于把自己的身体也喝出了毛病,最后一次是急性胃出血被送往医院。
“我当时还去医院看望过他。“冯嫣然说到这里时突然间就停了下,似乎微叹了口气,“他将我赶了出来。”
冯嫣然没有再说下去,夏子初却听的字句在耳,手指甲陷入掌心都掐出了血,才能让自己平静不哭出声。
隔了很久,包厢里飘荡出了丝丝呛人的烟草味道,夏子初惊讶的转过身去。
冯嫣然是什么时候连烟也吸上了?
夏子初走过去,出声制止,“对身体不好,你学这些坏习惯做什么。”
冯嫣然呵呵的轻笑了两声,眼神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站在她边上的夏子初,最后似是嘲讽的说了句,“他喝酒买醉时我可以默默的陪着他喝,他吸烟解闷时我也可以默默的陪着他感受,可你呢?”
冯嫣然最后三个字咬的特别的重,最后目光冰冷的剜了一眼夏子初。
‘可你呢?‘夏子初被这三个字给问倒。
夏子初不知道,四年前她离开了,花锦慕还为她这般伤心过痛过,所以他现在才这么恨她讨厌她,是吗?
花锦慕对她所有的感情就是被这四年的时间给消磨殆尽了吗?
夏子初的眼睛发酸,转过身背对冯嫣然,然后无声的泪流满面。
冯嫣然大口大口的吸着烟,夏子初背对着她没动,可是瘦弱的肩膀已经很明显的在抽动起来。
一室安静。
一道清亮的手机铃声响起。
夏子初抬手抹了脸上的一把泪,然后才不急不徐的从包包里拿出了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是花锦慕,夏子初的心被撞了下,没有急着接电话,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冯嫣然,然后拿着依然还在响铃的手机,打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走出包厢,来电响铃就自动停止了,当然不是花锦慕那边挂了电话。
夏子初也怕花锦慕误会她不接他的电话,所以几乎是小跑出了安静的咖啡厅,准备再打过去。
结果刚推开咖啡厅的门,花锦慕那边紧接着的电话又打来了。
夏子初这回立即按了接听,无意间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经下起了好大的雨,此刻她的心正如这天空一样湿漉漉的。
“你又去了哪里?”
花锦慕的语气里像是有什么极大的怨愤一样,从电话那端冷冷的向夏子初砸了过来。
夏子初本来就脆弱的心突然变的更加的委屈,及时的捂住了嘴巴差点哭出声来。
四年前花锦慕可以把她捧在手心里宠,四年后他对她完全的冷漠无时不刺她痛她,她还以为忍一忍就好,可是现在她好怕,怕他对她所有的好和爱都已经流失的一去不复返。
电话是接通了,可是一直在心中念念的人却一个字也不说,电话两端的沉默也让花锦慕心里难受。
花锦慕今天下班后就直接回了公寓,可是公寓里却没有了等他的夏子初,他的心里就慌了,从楼上卧室再次跑到楼下客厅,他看到了夏子初没吃完的半包薯片,惊慌的心才稍稍安定些。
花锦慕片刻没等,重新拿上车钥匙离开公寓,开着车在外面转了一圈才终于忍不住给夏子初打了电话。
夏子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了平复情绪已经沉默了很长的时间,决定开口说话时语气竟还是不争气的有些湿湿的沙哑“我……”
夏子初抬头又看了一眼外面下着大雨的天空,才把话说利索,“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我回不去了。”
夏子初的声音温温软软的,一下子就落进了花锦慕原本冷硬如刀的心砍里。
花锦慕那边很久没有说话。
夏子初另一只提着购物袋子的手指用力的紧了紧,她知道花锦慕那边在挣扎什么,她好怕,花锦慕若是真的就冷漠到了叫她自己打车回去的程度。
过了许久,夏子初才听到花锦慕稍微温和的声音传来,“你在哪里。“
夏子初眼里的泪光亮了一下,然后扭头看了看四周,给花锦慕报了地名。
花锦慕那边只是简单的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夏子初没有报给花锦慕自己所在的商场位置,而是冒雨在街道上走过了一条街,到了对面的一家咖啡厅门前站着。
身上被完全淋湿了也不在意,夏子初有些小得意的朝商场的位置看了看,这样一来,冯嫣然是绝对不会和花锦慕能碰上了。
那时听着冯嫣然亲口说着花锦慕的情况,夏子初只顾心疼花锦慕去了,现在想起来,夏子初还觉得又嫉妒又后怕,四年时间里万一冯嫣然就真的趁虚而入成功了怎么办。
她和花锦慕有四年的感情空白,而冯嫣然怕是在这四年里对花锦慕用尽了心思,花锦慕不可能不知道。
四年前冯嫣然就因为花锦慕和她之间彻底闹翻了,那时的她仗着花锦慕对她的宠--爱,她丝毫不用担心冯嫣然这个情敌的威胁。
可现在呢?
夏子初还没有给出自己答案,花锦慕的车子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夏子初愣了一下,才抬起头看着花锦慕从她这边走来。
花锦慕看着夏子初一头漂亮的长发完全被打湿了,显然她没打伞在大雨里走过,他的眉心不悦的蹙了蹙。
夏子初不知道花锦慕看着她时又在不高兴什么,眼神有些怯怯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