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战书,乃国家正式宣战的文书,千年来仅出现两封而已,当是时竟有异象从天而降变,天下处处硝烟四起,战火绵绵!
约战书现世,天下必降临一场血光浩劫!
璃华心急如焚,家国危难当即哪有儿女情长可叙?况且,西进国和东昌国国立相当,几百年才会相安无事,如今若要鱼死网破,璃华待夜紫行之情置于何地?东昌国之国将运没落到几何?
?夜紫行与父王孰轻孰重,璃华选择之艰难,无异于手心和手背的取舍!
带红豆一路焦灼来到宝华殿,璃华环目而望,殿内及殿外均有重兵护卫,十人一组廿人一队绕殿巡行,内侍婢女一众尽是隐忧之色。
王上愁坐于大殿之中,长案两侧堆积着茶点和膳食,当中大半的面积来平铺着牛皮地图。
内侍及婢女一众侍候在大殿之外,凉嗖嗖的微风从窗口略进,大殿之上人少风更冷。
璃华鼻头酸痛,眼泪含在眼中不愿轻易掉落,父王一生刚强不屈,最见不得旁人在他面前落泪,璃华此番才真正了解了父王心中的苦楚和艰辛!
悄悄儿地吩咐红豆撤下点心其他,璃华将案下的香炉点燃置于案侧,说:“父母忧国忧民,也要以自身康健为重,不然父王若倒下岂不是给西进国留可乘之机?”
说着欲合上地图,却被一双苍老的手拦住。
东昌王老矣!
璃华今年十五有余,东昌王孕育璃华当年已是五十又三岁,如今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纪。纵然怀有当年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这副躯壳已经风烛残年,经不起战马的奔驰了!
况且,唯一的王子仅璃华一人,又是女子之身,东昌国的未来何其艰难?
或许,西进国正倚仗这点才胆敢递交约战书,昭然天下毁灭东昌国的野心!
?“华儿……”东昌王不由哽咽,将璃华的手捧在掌心反复地摩挲,缄默思虑了很久,似乎困扰多日的抉择终于咬牙决断,“我……我欲把王位传与你!”
璃华浑身一颤,震惊得无以复加,目光掠过东昌王花白的鬓发,深刻得宛若沟壑的皱纹,立刻惊惶地查问:“父王身体一如青年之时康健,何事?究竟所为何事传位于我!女儿从不贪恋王位,只愿父王长命百岁,恩泽庇佑我东昌延绵万年,璃华愿率领千军亲自迎战西进!”
东昌王满脸欣慰,苍老的指节抚摩着白嫩的小手,故作轻松地说:“我怎敢欺瞒宝贝女儿?若说,为父有一事终日为华儿悬心,今日华儿明白允诺为父,从此便安心了!”
璃华眼圈微红,点点头乖巧地说:“父王所说何事?华儿必定竭力为父王效力!”
东昌王面色如水,将案上地牛皮地图徐徐揭去,底下竟藏了一幅男人的画像!东昌王将画像移至璃华最近的一侧,声音沉闷地问:“你看这人如何?”
璃华的心提到喉咙口,强做出初次看见夜紫行的画像的反应,细细地回答:“长相俊美甚于女子,眉眼间虽有风流之色却难掩男子的英气,举手投足均有异于常人之态,天下也没有几个他这般的男子!”
东昌王审查着璃华每一丝表情,听罢一番评判之后,戚然一叹:“不愧是东昌王的女儿,眼光果然锐利于常人!但,此处正是为父担忧之处,我的华儿心高气傲,必然不愿委身做常人之妻,只要华儿斩断对这画上人的情丝,华儿所嫁何人但由华儿一人做主!”
璃华心下黯然,越看画像心头愈加难受,一生钟情唯这一人而已,天下男人走马观花于眼前有何用?到底是单向情思断卿命……
“这人也是男人,为何他人华儿嫁得,唯独此人例外?”
东昌王望向大殿之外,一扇殿门尽览东昌半壁江山,毅然回答:“命,这便是东昌国璃华公主的命!不可更改,无人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