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佐一边带路一边为我讲解着这园里的花花木木,本来很平常的事物,经过他一说总觉得每一样都很有诗意。我和他走到一棵很粗壮的树前,因为已是冬天,叶子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都看不出这是棵什么树。赵元佐用手碰了碰那棵树,还有树上被刀砍过的伤疤,脸上的表情突然变的很悲伤,他背对我说着:“这是合欢树。”
合欢,原来这就是合欢树啊,我细细打量着,不怎的,突然想到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也是这样悲伤,合欢,难得这是他与心爱之人的......,心里突然有点儿泛酸。
“这棵树是七皇叔跟七皇婶的定情树,七皇叔出事后,我便将它移到我的府中。”说完他的眼睛看向前方。
“所以那一次遇到你,是因为......可是你的七皇叔是皇亲国戚,不应该?”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因为他是被诬陷谋反,抑郁而终的。”他的语气就像在阐述一件可笑的事,他问我:“你知道是谁诬陷他的吗?”我摇摇头,对这里的大官人员关系我从来没有打听过,也根本不晓得现在的朝代是个什么情形。他嘴角漏出一丝嘲笑:“那个人就是七皇叔的二哥,我的父皇,高高在上的皇上!”
我有些吃惊不已,但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历史老师常对我们说古代这种为皇位杀父拭兄的例子太多,自古改朝换代都是一场腥风血雨。
“原本父皇退位后,皇位是要传给七皇叔的,皇叔聪明能干,在朝中颇有美名,可怕的是父皇的心,竟容不下他,连为皇叔求情的人也被打入死牢,而我也被父皇对外宣称疯了,这么多年我竟有些看不透,人心真的捉摸不透,兄弟又如何,父子又如何。”他的表情越发的悲凉,慢慢的,他坐在了合欢树的树根上。
“最是无情帝王家。”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在电视里听到的这句台词,忍不住说了出来,他抬头看了看我:“你好像很懂!”
我摇摇头,走过去坐在了他旁边:“我不是很懂,但是我想说以往每个朝代的帝王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少不得都要做些残忍的事情,只不过你遇到的刚好是你的父皇和你的皇叔。你是太子,你想当皇帝吗?”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心里有些害怕,他听完我的话脸色变的很严肃,一直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只是没一会儿他转开了视线,竟然还笑了,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竟让人离不开了眼。
“我说我从未想过,你信吗?”他又转过头看向我的眼睛,看到那样的眼神,我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
“小元姑娘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要知道我们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掉脑袋的。”他半开玩笑的看着我,我知道他的话并不是玩笑,这里不同于现代,擅自言论皇帝就等同于谋逆,可是我却相信他。
“出来有些时候了,我送你回去吧。”赵元佐突然站起身对我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想我160的个头却也只到人家的胸口,我对他笑了笑:“今天的话我不会说出去的,这是朋友之间的对话,也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你的皇叔应该更希望能看到以前的你。”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接话,我尴尬地接着说:“我认得路的,我回去了。”我转身赶紧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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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她聊那么多做什么?”李思毅有些不悦的看着赵元佐,赵元佐依然盯着夏小元离开的方向,喃喃道:“她很有意思,很敢说,一般女子可不敢有那样的胆量,如果不是早发现她是陈王的人,我想被她吸引应该是迟早的事情,陈王的这颗棋子下的不错。”
李思毅翻身一跃来到赵元佐面前:“我总觉得似乎她不像是,也许是她心机太深,再观察观察吧!”
“下午请王太医与你一道入府,我是时候该正常了。”赵元佐看向李思毅,李思毅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两日过后,太子身体安康,入朝议事,皇帝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