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上校？他是个传奇人物。”张艺兴又坐到地上，“钱上校入伍那年，只有十五岁，他是一个‘少年特种兵’，还是个特别厉害的狙击手、指挥员和全面手。他一千五百米击中头部的测试据说都是三发全中。后来经历完少年特种兵集训后，他就来到00009407旅，那时这个旅还不是一级旅。他十七岁的时候就是特种营营长了，一个正营级的少校。但是他没有去别处深造，而是继续在特种营当营长。在他还不是营长的时候他就带领旅里的精英少年特种兵分队在边疆参与了一系列的丛林暗战。他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杀过人的孩子了，那年他们一队少年特种兵在行军时遭遇武装毒贩，由于当时还在集训，手里的枪都是演习用枪，就是真枪里装着假弹的。钱上校就用军刀杀死了三余名武装毒贩并获取了他们的枪支弹药，但是另一队同样遭遇武装毒贩的少年特种兵分队没有钱上校这样厉害善应变的人物，整体水平低于钱上校的队伍，于是那一队就有伤亡——死了大概两三个吧，八人负伤，不过还是‘顽强’地打败了武装毒贩。
“后来据说钱上校在打败武装毒贩回来后有在军事法庭里露过面，不过那次好像是没有被处罚，因为少年特种兵分队中有几个有受伤或死亡的人，就说明钱上校并不算触犯军事法律。之后他在十六岁的时候从少年特种兵集训通过，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特种兵。所有少年特种兵一出来都是少尉军衔，他在两个星期内升为了中尉。后来由于长期在外与雇佣兵等打被动性暗战，屡立战功，最终升为少校成为营长。大概十八岁的时候，他升为中校，调任086集团军的特种大队长。又过一年半年升为上校，军区组建9407部队，他调任为上校部队长。
“所以，今天，他只有二十岁左右，而你二十五，我二十四。我们两个都老啦，军衔也没有钱龙高。说来好搞笑，只是有些苦衷。不过我当兵当然不是为了升衔做干部，你呢？”张艺兴也有些奇怪，鹿晗原先是北京大学的高材生，读研下去是完全可以的，却过来当志愿兵，也不当文职干部。
鹿晗摇摇头：“我舅舅——吴志森是一个特种兵上校，他在032特种大队当大队长。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如果他还在，也许已经是大校甚至少将了，可能会当一个司令员。但是就在前年，他在与国外秘密特种部队打海岛战的时候牺牲了，现在还没有部队再去过那个岛屿，毕竟吴志森是一个传奇兵。那年他本来可以不去的，打仗这种事都是交给那些尉级的孩子。但是他说：‘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这一次我必须出动。’后来在两周后他被敌方的走火枪支击中脖子了，分队的队员拼死抢回了尸体，所有人就只有一个人带着他的尸体回来了，听说是一个少年特种兵，姓钱——也许就是你说的钱上校。妈妈说，舅舅一生都十分谨慎，连敌方会什么时候开枪都知道。只是就是这种恰好的暗箭，出其不意却最能让他受伤。那时他才34岁。”他低下头。
张艺兴同情地看看他：“所以你是为了惦念吴志森上校？嗯我知道他，他被称为全军特种兵的兵魂。但是你可以一开始就去读军校啊，现在就是军官了，总比士官好，你呢也不想当文职。”
“我当时傻了呗。”鹿晗轻描淡写地点点头，“我以为上北大就特别好，就忘了还有军校这回事儿。对了，你别忘了，我来你这儿只是因为被金连从新兵连抓过来的，本来我可以安安心心地当一个文职干部，领少尉的军饷！”
张艺兴摇摇头，站起身冲着天说：“这地板不好坐，我要回宿舍睡大觉。”
鹿晗叹口气，率先向宿舍走去：“老张啊，今天下午我就不训练了，我要睡觉，给我请假。”
张艺兴一听，马上铁着精神，追上去大吼：“你丫我说不行！军中要有军规！如果就你这样随随便便的话，我的排可带不好。不管怎样，就是不能这样。
“你已经是野战军了，你也应该好好地要求自己。以后咱们都到特种部队去，发展发展，更好的去为祖国战斗。我会想尽所有办法提干你！我和军区王副司令也搓过麻将，不过那次是为了和老吴一起。废话不说，我会帮你联系好老王，我们去特种部队玩。”
“那下午就让我睡觉呗。”鹿晗撇着嘴。
张艺兴正在兴头上，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一发神经英文都爆出来了：“Ofcause，noproblem!”
于是，又是一个基情澎湃的下午。
第二天早上，当军区副司令办公室的当差——一个贼头贼脑的小少尉帮几人端上了麻将盒时，吴亦凡和张艺兴瞬间有种想砸了桌子的冲动。是的这两人就是为了调岗而准备陪老王搓一天的麻将，早就做好了把手搓出茧的准备了。二排那儿自然是由鹿晗代理排长，毕竟整个排里除了他一个二级士官其他都是上等兵或者列兵。吴亦凡一般都只是在大操场寻寻，连部也不是经常去，便也是空闲着。只是这老王，这个扛着一颗星（少将军衔）的老顽童，居然会在大白天的普通日子约两个挺忙的尉官，也是醉了。
“三带二！”“碰！”“收了！”“和了！”“诈和诈和！！”“哈哈哈小张你又诈和，看来得扣扣军饷了，老师说瞎话。”“大王葛隔我只是没看清楚而已啦！”“我就说着玩的。”
在王副司令专门腾出的一个麻将室里，散着浓浓的烟酒味。还有时常一阵阵的大声笑，实在是令人受不了。几个抠脚大爷在打着麻将，当然其中不乏张艺兴和吴亦凡。只是两人紧紧夹在裤裆前的报告单一直没有拿出的机会。吴亦凡歪歪头看着张艺兴，自然是不明白自己这个可爱的排长为什么会“翘了班”来陪王副司令搓麻将。当然，两人都根本不了解互相来是为什么，只是没人想问。他们不知道自己都是在做着相同的事儿……
“内啥，老张？”吴亦凡用胳膊肘蹭了蹭那人的后臂。
张艺兴疑惑地转过头，瞅着他：“咋了。”
“内啥……我觉得这几个人之间，就你和我有共同语言……能否与朕共饮一杯？”吴亦凡抓耳挠腮地好容易说完了话。
“……共饮一杯忘情水吗？”张艺兴特别煞风景地来了一句，他只是在专注于他的麻将。
“……”吴亦凡涨红了脸，“您就不能对我好点儿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呗。”张艺兴顺口来了一句。
吴亦凡叹口气：“你是来干……”
话还没说完，张艺兴突然打了一个大响指，一拍桌子：“和了！！——”拉长了音。
尼……玛……吴亦凡终是晕倒。
“哎哟哟小张不错啊！”“就是就是。”“明天请客呗？”“来根烟抽抽？”
就这样的，一伙人打了一整天的麻将。晚上十点左右时，吴亦凡和张艺兴才一副肾虚的样子晃出了门。张艺兴由于一直胡，常常被邀酒，倒是有些醉。吴副连长看着自己连的张排一脸憋屈，还是决定送他回连。把那人扶到司令部的停车场上，吴副忽然想起了什么，狠狠推了张排一把。
“我去你有病啊！老子还没死！”那人仿佛惊醒般冲着吴亦凡大吼。
“我还以为你Hangover（醉）了呢？”吴亦凡自然地揽上那人的肩，脸上还尽是笑意。
张艺兴嫌弃地推开他，不是他不想和吴副亲密一点，只是自己这个一米八不到的身高被一个一米九的人搂着，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你挺有文化的。我是醉了，带我回去——我坐公交加上走了几里路来的，放心。”张艺兴眼皮确实沉了。
吴亦凡无奈地笑笑，没有回答他，只是快步走到了自己的那辆“森林狼”越野军车前，打开了车门。身为一个中尉军官，在00009407旅里面确实会发配到性能比较好的车；00009407旅是一级作战旅，军区很重视，自然军配条件好，像张艺兴那样快要升衔的少尉，也是有发配车，只是小张同志懒得开，搁在军需部不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