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这里啊?”叶子记得楚伊美现在应该是在孤儿院陪老院长说话的。
“哦,他们说老院长有事不在,我就来你们学校看看。”楚伊美解释道,可是接着便皱着眉头思索:“但我明明看到老院长上楼了,为什么那个副院长会告诉我老院长出去办事了呢?”
叶子也觉得有些蹊跷,她也有几次看到过老院长支开所有人,独自拿着一些东西上楼,“你确定你没看错吗?”
“不知道,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吧,毕竟太久没有见过他了……对了,你快回去拿东西吧,再不走我们就真的打不到车了。”
叶子回到孤儿院,把早就收拾好的东西拿出来,其实也没收拾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凌乱的记忆罢了。叶子冲在门口等待的楚伊美说:“可以走了。”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叶子却看到老院长从楼上下来。
叶子走上去,深深的鞠了一躬,“老院长,谢谢你。我知道我早就应该离开孤儿院了,要不是您继续收养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您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这次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我会记得您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叶子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老院长沧桑的脸。
叶子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老院长,我刚刚好像看到忽瑾川了。”
老院长的表情突然变了,但很快又关心地说:“傻孩子,他早就失踪了,我们当初找了那么久都没能找到,你是不是看错了啊?”
叶子始终觉得不对劲,一旁的楚伊美催促道:“叶子,我们该走了。”
叶子点点头,最后朝老院长再次鞠了一躬,转身离开。身后的老院长望着这个倔强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叶子随着楚伊美坐出租车到了离小镇不是很远的安州,在大城市的第一个晚上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困难,也许是是太疲惫了,一下子就睡到了天亮。
“叶子,等一下我们要去办入学手续。”楚伊美一边穿外套,一边对站在门口的说,“你快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没准备的。”
“没,就是觉得太麻烦你了。”叶子看着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楚伊美买的衣服,而且价格不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自己应该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在孤儿院,除了几件旧T恤,应该只剩下洗得发白的校服了。一时觉得自己变了个样子,虽有些不太习惯,却又觉得很新鲜。
“喂,叶子,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是不是没把我当好姐妹啊?”楚伊美俏皮地冲叶子吐了吐舌头,然后背着自己的最新款书包走出门外。
“报告!”叶子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紧张地走了进去。这里果然不一样,要知道小镇的学校里可是十几个老师挤在一个办公室的。
“进来。”办公室的老师抬头看了一眼,“你是新转来的那个吗?”
叶子连连点头。来这里的一切都比她想象中要顺利的多,没有什么排挤,也没有嘲笑。
叶子接过老师递过来的表,一笔一划地填,似乎每写一笔,都将她的过去覆盖得严严实实,就像是涂改带在纸面上涂抹出凹凸不平的痕迹,然后一切都重新来过。填好后郑重地递过去,却听到一声嗤笑,“叶子?你不会填大名吗?”
“老师,我的名字就是叶子。”叶子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取这么怪的名字!我还以为是外号呢。”老师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继续审核下面的内容。
“老师,名字是父母取的,您没有权利嘲笑任何人的名字。”这个名字,也许是爸爸妈妈留给叶子唯一的记忆,是她心底最不能轻易触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