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真此来正是为了李自成奔走。
潼关南原一战后,李闯一直隐伏在商洛山中待机。几个月前清军南下入寇,卢象升战死涿鹿。崇祯急召洪承畴、孙传庭回师勤王。这两个厉害的家伙走了,对手换成了只会招抚的熊文灿。
这时,本已接受招安的张献忠、罗汝才等人亦是蠢蠢欲动。李自成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张阳不得不感叹这华山派和闯王的关系当真密切。碧血剑故事刚开始的时候,袁承志认识的那个崔秋山是闯王的人,而这家伙的伏虎拳就是从穆人清那里学的,这时的闯王还是高迎祥。现在,闯王换成了李自成,华山派的大弟子都来为他忙前忙后。后来好像李自成还派人请穆人清一起议事。嘿嘿,这华山派……
“咦,这位是……”两人刚来到府衙门口,便遇到了正要出门的红娘子。
张阳道:“这位是华山派黄真黄老板。”黄真性子不拘,说话幽默,又非得让他叫自己黄老板。张阳介绍的时候就顺口把黄老板这几个字加上了。
红娘子混迹江湖,对于华山派的名头并不陌生。比如神拳无敌归辛树,八面威风冯难敌,她都是久闻其名。但却从没听说过华山派哪个人物的名号能跟老板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不禁一头雾水。
张阳续道:“这位红衣姑娘乃是一位巾帼英雄,红娘子。只可惜人家早有心上人了。”同黄真相处一会儿,张阳说话也变得不羁了。
红娘子听了这话,脸色微红,双目圆瞪:“张阳!你又在胡说什么!”
张阳连忙举手做投降状,“红姑娘有事赶紧去忙吧。我也有正事要和黄老板说呢。”
红娘子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黄真,忙正正脸色,见过礼,匆匆离去。
黄真哈哈一笑,“张少侠也是性情中人那。”
两人各自坐定,张阳道:“不知黄老板要做什么生意?”
这时黄真变得认真起来。“我是为了闯王来的,想同你们结盟。”
“结盟?”张阳听说他代表的是闯王,还以为他要劝自己前去投奔呢。
黄真道:“不错。大伙儿目的相同,都是为了推翻这腐朽的朝廷,只是如今朝廷势大,大家也只有联合起来才有机会。这就好比做一件大生意,自己的本钱不够,可以拉几个同行合伙么。”
张阳点头道:“黄老板说的有理。只是这事并非我一个人便能决定的。还得同几个兄弟商量。”
黄真笑道:“当然,这样的大生意,谨慎些也是应当的。”
又说了几句闲话,黄真便开口告辞,临去前说道:“看来不但生意没着落,那顿饭也得记在账上啊。”
张阳的脸皮已是厚如城墙,丝毫不以为意。何况他连自己的晚饭该怎么解决都不知道呢。
找到李岩的时候,他正领着几个人在库房中清点物资。张阳便把这事同李岩说了。李岩想了想道:“同闯王结盟原也没什么,只是之后如何行事却得问一问首领你的志向。”
怎么又扯到自己头上?转念一想,便明白李岩这是再问自己对那个宝座有没有兴趣。要说没有一点兴趣那当然是骗人的。可是自己是那块材料么?而且还有那么多精彩的世界等着自己,哪能被区区一个世界束缚住。
“谁当皇帝我都没有意见,只要上面那人不是异族就好。”
李岩没想到他又是这个答案。摇了摇头。
只听张阳续道:“所以我想要你帮我练一支精兵,阻止满清入关。”
李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字:“天真!”盯着张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道:“你可知得要一支多大规模的军队才能打败满清?训练这样一支军队需要消耗多少钱粮?就算成功了当时的朝廷又可能容得下他们?”
李岩没有继续说下去,张阳已经呆了。他仅仅是平某种情绪的驱使做出的决定,哪里想过会有这么多问题。自己果然是太天真。张阳垂头丧气的想到。
李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本来我的计划是裹挟流民趁虚拿下鲁山、Y县,进而窥伺南阳。只是这样一来,必定引动朝廷大军围剿,想要安心练兵却不可能。如今看来只好带上钱粮兵甲隐入伏牛山等待时机了。”
“李兄,你……”
李岩笑道:“我已经答应过:在没遇到心中的明主之前先帮你办事。我李岩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张阳不知说什么好,他刚才甚至还产生过一走了之的想法,不禁心中惭愧。暗道:即使最终无法改变满清入关的历史大势,也要改变你被李闯冤杀的命运。
第二天一早,城中各处就立起了招兵的牌子。虽然都知道这些人是“乱贼”,但连年的灾荒,加上官府名目繁多的辽饷、练饷、剿饷……活不下去的大有人在。只要有粮食,招兵并不是什么难题。
这时,张阳看到自己声望值后面那个851的数字又是欣喜,又是茫然。金蛇秘籍可以兑换出来了。至于茫然,还用说么,这个声望值的规律到底在哪儿啊?不过自己昨天装神棍的事情肯定是有作用的。难道以后要继续装神棍?
兑换商店的五样特殊物品中,翡翠玉西瓜和白玉八骏马都只需要100点声望值,金蛇秘籍需要750点,茯苓首乌丸是300点,那个朱睛蟾蜍却需要1500点。
兑换出秘籍,草草翻阅一遍,心中却隐隐有些失望。
金蛇秘籍中所载的武功以诡异阴狠为主,种种奇招怪招直是匪夷所思。对张阳开阔见识大有帮助,只是其中的武功却并不符合张阳的性子。而且其中金蛇剑法又是专门为金蛇剑打造的。没有金蛇剑,金蛇剑法也就毫无用处。好在轻功、步法和暗器方面大有收获。
张阳这一身内力已有相当火候,再练习武功招式就容易的多。仅仅一个上午的工夫,轻功提纵已练得颇为纯熟。张阳兴奋地在院中伏高窜低,果然是又省力又迅速。
这时,红娘子一脸惶急的跑来,“张阳,不好了。岩哥被人打伤了。”
张阳一惊,道:“怎么回事?”
红娘子也不解释,拉着他就往外走。“是一个很厉害的道士,现在被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个黄老板缠住了。”
张阳听到有黄真出手,心中安定下来。作为华山派的大师兄,黄真一身功夫少有敌手。真打起来,如今自己的内功虽胜过他,但死的人一定是自己。
问明方向,张阳拉着红娘子,运起刚刚脸熟的轻功,直接来个飞檐走壁。
“那道士是什么人?怎么会打伤李兄?”身在半空,张阳开口问道。运使轻功之际,能够开口说话而真气不泄。用了半日工夫做到这一点,足见他六年的苦修没有白费。
红娘子虽会些武功,却并不明白其中的难处。听他问起,脸上微红。开口解释起来。
原来忙完上午的事后,李岩便带着红娘子去客栈拜访张阳说的那位闯王使者。只是刚一进客栈就迎面碰到一个中年道士。那道士见红娘子生的漂亮出言调戏,李岩开口斥责,哪知被道士轻轻一掌就打的吐血倒地。
黄真听到动静出来阻止,便和那道士斗在一起。
红娘子见李岩口吐鲜血,惶急无措。想起张阳很是神秘,武功似乎也很厉害,就跑来找他。
还没到客栈,远远地张阳便望见两人在长街相斗。一人左手拿着铁算盘右手握着铜笔,正是黄真。另一人是个中年道士,手拿长剑,竟隐隐把黄真压在下风。
见了那个道士的身形,张阳一愣。喝到:“是你!”
那道士正是张阳在周家堡遇见的玉真子。玉真子听了张阳的声音,手上一慢,被黄真抓住机会,连攻两招,逼得他一阵手忙脚乱。
见这两人一时之间难分胜负。便先去查探李岩的伤势。
玉真子并没下重手,李岩只是脏腑收受了震荡,没有其它问题。但最少也得调养十天半月才能恢复。
心下稍稍安定,张阳这才注意到两人的武功。自从习武以来,张阳虽然也见过一些高手,但像这样两个势均力敌的高手之间的争斗却没见过。不由凝神细看。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展颜欢笑,不大工夫已是大有收获。
这时,黄真喊道:“臭小子,在边上看的悠闲。没见我黄老板都快蚀本了么?”
张阳道:“哪里,我看黄老板悠闲得很,还有工夫和我说话呢。反而是那道士情况大大不妙。”
这时,玉真子还不知张阳的底细。只记得那日自己同他对了一掌,自己被震得内息紊乱,受伤吐血;他却仅是退了几步,就浑然无事的样子。只道自己万万不是对手。
面前是一个仅比自己稍逊一筹的对手,旁边又站了一个不知深浅的厉害角色。玉真子心中叫苦,不停后悔自己的好色之举。仅仅是调戏一个小妞而已,怎么惹出这么两个厉害家伙。
黄真道:“少说废话。这家伙伤的是你的人,你再看热闹黄老板可就不管了。”
张阳从地上捻起两枚石子,道:“黄老板别急,我这就来。”
玉真子心下大骇,真要让他两个前后夹击,自己哪里还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