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吃饭没?”只是一个转脸,她的面色已经转变。就像是久居深宫里的妇人,对俗世一无所知。
吴雄辉嘴角有些发触却依旧显得淡定无常。脱下外套交于李佳灵,然后悠闲的坐下拿起了碗筷。
都说男人一旦有了金钱地位便会不知所以,以前的吴雄辉对此不以为然。抱着吴期他娘斩钉截铁的立誓,无论今后再发达,作为男人他定然不会亏待她。
可是他毕竟也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正值盛年的成功男人。花花世界对那时的他无一不是诱惑。即便是他早已有了家室。
回想起来确实亏欠吴期母子良多。她不多事,只管在家照顾吴期,无论自己多晚回家她都会等着,从来不会自己先躺下。她说:你不来,我不睡。
就是这么一个把他当成天的女人,居然在他提出离婚的时候头也不曾回一次。狠心的程度怕是早已超越了自己的。
吴期恨他,想必也恨着他的妈妈吧…
吃过饭,吴雄辉按照往常一样以工作忙为借口睡在了书房。
昏暗的灯光下,他翻出书架上的那本《上帝的指纹》。这是一本心理学的书,丁佳灵忙着算计自然不会有兴趣。
书页上夹着当年的离婚协议书,她字迹潦草,签得果断刚毅。
只是那个时候他急切的想要抱得美人归,并没有注意纸后的那句话。
“说好了,你不来,我不睡。说好了,你徘徊,我不留。”
在他的心里,她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家庭主妇。然而却一直没有留意她内心的那份多愁善感。
是啊,一切都是说好的,是自己打破了最先的承诺。
人总爱说那句举头三尺有神明,他是活过半百才有醒悟啊。
“喂?张律师?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吗?徐律师那边这次你就不需要给他提醒了。”说着停顿了一会儿,等着对方汇报工作进度。
他是商场的老狐狸,自然知道为何吴期接连几次差点死于非命。只是因为他的晚年醒悟,几年前决定留一半的遗产给吴期。却没有意识到,操作此事的徐律师和李佳灵串通一气私改了遗嘱。
只可惜,他对每一件事情都会亲力亲为,很快东窗事发。但吴雄辉不会贸然将那只替罪羊徐律师打死,所以不言不语的撤掉了遗嘱。
这样的做法虽然让丁佳灵满意,却也在她的心里种下了一个结。最近的情况,怕也是因为吴期的名气越来越大,怕媒体知道他是吴氏集团长子,第一继承人。迫于压力,下手有些频繁了。
想到这里,吴雄辉的拳头捏的直响。无论其中恩怨如何,吴期终归是他的儿子!他还没死呢,就敢在眼皮子底下动他!这个女人真是愚钝的让人恶心!
放下电话,吴雄辉闭上眼睛。这么多事,这么些年,他累了。人心如沫,成日漂浮。
三声敲门声让刚刚舒展开眉头的他又一次触起。
“进。”带上老花镜,他抬头看向门外。
李佳灵满脸堆笑,身着精致旗袍,岁月在她脸上仿佛只会留下风韵。她端着一杯桃花羮,来者不善。
“辉…”
还是十几年不变的称呼,却让吴雄辉觉得万分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