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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迷茫

你是否有过在黑夜里独自拥抱孤独的日子

日子是游走在青春里的催化夺命手,它用速度告诉你,你的青春可以眨眼间就结束,你想要拼命的抓住它,可它就像是水流,在抓握之间从指缝里溜走。有时候,我会觉得时间在和我玩捉迷藏,它把自己臧在我找不到的地方,让我一个人寻找,一个人摸索,一个人彷徨。当墨色渲染天空,浓墨渐重,零星的光亮,或是叫做未来,或是叫做希望,或是叫做迷惘。像沙漠里的一粒沙,像巨型机器里的一颗小小的螺丝钉般存在的我们,也要努力去发光放热,要让自己活得舒坦,因为,人生是你自己的,你不用活成别人想要的样子,要把自己活成自己想要的,不枉在人世走遭。——帅的要死的张扬留

这充满文艺的句子,是高三毕业时,张扬在我的留言薄上写的。我当时还一个劲的笑他怎么这么会装逼,不怕遭雷劈吗!他只是淡淡的说”你不懂。“是啊,我不懂得有很多,譬如为什么我非要考大学,我不懂得有很多,譬如为什么非要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我不懂的有很多,譬如为什么所有人都告诫我说不要在高中里谈恋爱!偶尔,我也会和张扬讨论一下人生,一个每天嬉皮笑脸的男生,却在讨论这个问题时,格外的认真,格外的成熟。

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很辛苦,不光只是身体疲惫,心里也承受着数千斤的重量。每一个人都好像是绑在高速运转的齿轮上一样,一刻不停的,往前转。每个人好像都在为未来努力奋斗着,这快要压死人的气氛,作为准高三生,这个名字时刻都在提醒着我们高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每天晚上都要熬夜已经是家常便饭,教室里弥漫着雀巢咖啡的香气。日子过的就是这般充实,充实的快要膨胀,膨胀的想让人想要碾碎日子。

我的日记里记录着每天的计划,早读要背什么,晚自习要学什么。李曜也只是出现在空余的时间里。我才知道,我喜欢李曜。可是我只能把对他的喜欢压抑在心底,他成了月亮,成了暖阳,成了恍惚间的身影。

忘了说,我们学校要重建了,那破旧的三层建筑,经历过了50多年的风雨后,终于它残破的身体不能再支撑着陪伴我们了,我们被迫搬到了操场,在蓝色的铁皮和泡沫里度日。其实挺好的,可以随意的绕着操场转,不用每天早晨起早跑步,中午可以直接冲到食堂,上厕所不用绕半个操场了,可以直直的走100多米。开心对我们来说就是中午抢到盖浇饭或者麻辣面,考试成绩从年级前50进到年级前20,上厕所时可以不用等坑,晚自习下课时可以随意的在操场里奔跑玩各种幼稚的游戏。也许有人会嘲笑这个城市,连地铁都没有的城市,当一个同学用iphone4S的时候都要惊讶半天的城市,连必胜客都没有在这里营业的城市,像是活在山区里的孩子似的的城市。可是快乐却简单的萦绕着我们。人们都说学生时代是最开心的,在我看来,这句话没有错。

晚自习的课间,我们可以随意的在操场里转悠了。

“梁辰,你想去哪?”我总是拉着张扬去转操场,因为沈萌萌和叶佳都很忙,还很懒!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对未来的大学并没有什么憧憬。

“不知道是什么回答,怎么会不知道,你不知道自己想上什么大学吗?”

“是是是,我知道,我想去北大,想去清华,我去的了吗我!”

“那你想干嘛?”

“唉,说出来吓死你!”

“呵呵,我求求你吓死我吧。”

“我想背着包走遍全世界!”

“好想法,我也想,要不咱俩一起吧!”

“跟你一起,我怕你的女朋友组团来打我!”

“怎么会,我会保护你的。”

“你欠下的风流债太多,还是离我远点的好。”

“不要,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说真的,你想去哪啊?”

“梁辰,有你的地方,我都想去。”

“别闹了,开什么玩笑啊,你的情人们怎么办?你舍得和你的情人们分离吗?”

“当然,不,舍得!”那段的恰到好处的字眼,我却没有听出来。玩笑的话语里,总是包含着真句。

“唉,我就说嘛,花花公子。你还是待在你的情人身边吧。”

现在想来,高三时的留言,张扬是用心的。他记得我想做的事!

同样的问题,李曜也问过我。

“梁辰,你想去上那个大学,唉,算了,不问了,你上那个大学都费劲!”

“你怎么这么小瞧人啊,我可是有志气的!”

“你该不会做着上清华北大的梦吧?”

“你怎么知道!哇,你这么懂我!”

“别梦了,醒醒吧,这辈子你没戏了。”

“呵呵,我就不打算上大学。”

“你自暴自弃了,别啊,虽然笨点,但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说真的,你想去哪?”

“我可能会考985,211什么的。”

“哇塞,学习好的就是不一样哈,志向远大啊!”

“你呢,你想干嘛?”

“我想背个包,骑着单车,玩遍全世界。”我的脸上带着憧憬的微笑。

“呵呵,你没钱连个单车的轮子都买不了,还去玩遍全世界!”

他的话,让我一时语塞,是啊,没钱连个车轮子都买不了。这就是现实和梦想的差距。而我却是个爱做梦的孩子。

未来的我要做些什么啊?我总爱做梦,老爸让我现实一点,可我却总是忍不住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注定不是一个现实主义的人,所以我喜欢李白和陶渊明,虽然他们都是隐士,亦都是被现实所迫才会不得已选择的安逸之举。当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会思考,我为什么要辛苦的努力学习?为的只是考上大学将来毕业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吗?我会觉得孤独,觉得自己不被理解,虽身边有好友,可却不能将自己内心的矛盾讲给他们听。日后,这种矛盾愈发的浓烈,让我的内心备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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