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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杀人之术

“杀人之术……”我在“紫水室”中喃喃自语。想到明天就要修炼所谓的“杀人之术”,今天晚上我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修炼玄心经。虽然这十天以来,我一直在不断修炼,固然辛苦,却未曾与杀人一事有半点关系。而到了明天,我要修炼的武功,却单纯地只是为了杀人!让我不由得忧心忡忡。

“公子,今日为何不像往日一样静心修炼内功,反而在此愁眉苦脸?”正想着,耳边响起了一个悦耳的声音,来人正是欧阳靖。

“我……”被她一问,我倒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呵呵,”欧阳靖闻言微微一笑,“想必,公子是因为明天开始所要修炼的‘杀人之术’而苦恼吧?就像我当初第一次上战场之前,信心满满,到了阵前,竟被吓得两腿发抖。面对敌人和战友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我的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只知道要用尽力气将敌人杀死,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后来仗打得多了,也就习惯了,有时候想想,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其实,成为一个刺客,或许就是公子的宿命,公子又何必苦恼呢?”

听欧阳靖这么一说,我心中豁然开朗,“听欧阳姑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姑娘如此开导在下!”说毕,我继续静下心来修炼玄心经。欧阳靖也不再说话,在一旁的石床盘腿坐下,静静地陪着我一起修炼到天亮……

“公子,天亮了,吃过早点之后,我就带着你去见你的导师。”不知何时,欧阳靖端着早点走进石室。

“导师?怎么,不是欧阳姑娘教授我武功了吗?”我惊奇得问道。

“公子接下来要修炼的功夫,我已经无力教授你了。毕竟,刺客的杀人之术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会的。不过公子放心,这十日,我还是会陪着公子一起训练。”欧阳靖笑着安慰我。

吃完早点,欧阳靖便带着我,悄悄乘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来到离城市很远的一座大山面前。将车夫和马车遣回之后,欧阳靖便和我沿着一条小径盘旋而上。放在以前,就我的体力估计爬到山顶得到晚上才行,而现在轻功大成以后,这座山对于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当下我与欧阳靖施展轻功赶路,半个时辰不到,我们便已经爬到山顶。

从山顶朝下望去,只见下面云雾缭绕,才知道这座山竟然有如此之高。这山顶之上坐落着一栋古香古色的建筑,房顶以及每一根柱子上都是雕龙画凤,极有韵味。

欧阳靖上前叩门,叫道:“离先生,人给您带来了!”不一会,门缓缓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其貌不扬之人,他也不言语,只是慢慢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一瞬间,来人的眼中精光乍现,杀气霎那间弥漫在整个空气中,这股气势压抑得我根本无法呼吸,后背早已被冷汗浸得湿透。下一瞬间,此人身上散发的杀气荡然无存,仿佛在我们眼前的从来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心中了然,眼前这位必定就是我的导师。

“离先生,这位就是方公子,这次的修行就全仰仗您了。方公子,这位就是你这十日的导师——曾经的楚国第一刺客——离水离先生。”欧阳靖为我们做着介绍。

“进来吧。”说罢,离水先生也不看我们,转身自顾自走进屋去。我和欧阳靖对望一眼,并肩随着离水走了进去。别看这屋子外面看起来华贵,内部的陈设却是极其简洁,这刺客大师的品味还真是独特。离水带着我们来到大厅,示意我们坐下。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为何学这‘杀人之术’?”离水开门见山地问道。

“只是因为走投无路!”我直言不讳地答道,因为我知道,在这样的大师面前,任何一丝丝的掩饰都只是徒劳。

“哦?”离水似是有些惊奇地向我看来,注视我良久,“哈哈,好!很好!好一个走投无路,刺客最基本的就是不能欺骗自己的心!你这个人,我教定了!你且随我来。欧阳姑娘,你就在此等候片刻,自有人前来带你去歇息,十日以后,我自然会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方白羽!”说罢,向我使一眼色,往内堂行去。我看了一眼欧阳靖,颇有不舍地说道:“欧阳姑娘,十日后再见!”冲着她一拱手,我跟着离水进入了内堂之中。

“离先生,我们该如何修炼?”我刚进去,便看到离水负手在后立在屋中。

“你还叫我离先生?”离水转过身来看着我,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师父!”离水,也就是我的师父满意地点了点头。

“刺客,是外人眼中的冷血动物,不带任何感情。但是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刺客是最重感情的,为一诺言愿意出生入死!所以,你不但要学会如何杀人,更要学会如何做人!”正说着,师父从兵器架上取下两柄匕首,匕刃泛着寒光,刃身上竟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像是活物一般。

“这两柄匕首一名追魂,一名夺魄,是我当年成名之时所使兵刃,今日便赠予你。接着!”

我接过追魂夺魄,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匕刃,我竟对它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刺客,不是战争的机器,而是为了以杀止杀!接下来的十日,我便将这杀人之术传授于你,以你的天资,我相信你足以领悟了。”

第一天,师父传授我一套匕首的功夫。还没等我用得熟练,当天晚上师父便让我与一名练硬气功夫的高手对练,还命令那人出手不留余地,将我打得满地找牙,奄奄一息。师父用玄功将我身上所有的伤医治痊愈,立刻又上场训练。直到天亮,我才勉强能够不被那高手打倒。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五天,师父传授了我五套匕首武功,与我对练的高手也变成了五个,我却能与他们战个旗鼓相当。

第六天,师父开始传授我潜行之术,我还在一知半解,师父却不容我半刻喘息。晚上,师父带着我来到一处戒备森严的府邸,命我潜入其中偷盗府中的夜光杯。我信心满满地施展轻功越过外墙,谁知刚刚落地便被发现,府中守卫瞬间集结,将我团团包围,我凭着变幻莫测的匕法和诡谲的轻功,却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生天。师父却命我继续潜入,结果一晚上我试了四次都没有成功。一连三天,每天晚上我都要潜入这座府邸三次以上,守卫警惕越来越高,难度越来越大,但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第八天晚上的第三次尝试,我终于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潜入府中盗得夜光杯!

第九天,师父带着我,说是要见证死亡,习惯血腥。我们先来到处斩死刑犯的地方,看着鲜血从死囚脖颈喷涌而出,我胃中一阵翻腾,师父却强迫我看下去。接下来师父带我见证了山贼的火并,习武之人的生死相博等等血腥场面,我终于渐渐对鲜血感到麻木。

第十天一早,师父便告诉我,杀人之术最后一项考核就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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