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双腿一软,跌坐了下来:"怎么会呢,姐姐怎么会中了炎癫散呢?"
司马逸风:"应该是之前礼堂里袭击的那些人下的毒,只是,你当时和羽在一起,为什么她中毒了,而你没有中毒呢?"
其他人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包括翼自己。
突然,翼像是记起了什么:"我没记错的话,炎癫散应该是通过皮肤上的伤口进入身体的吧,慕晨?"
"对。"
"我知道了……那时我姐为了保护我,躲避的时候一不小心之前的伤口撕裂了,也许他们就是这个时候下的毒!一定是这样!"
"这么说来,对方一定是知道羽身上有伤,所以才会选择炎癫散这种具有杀伤力,而又不会误伤他人的毒。"司马逸风头脑十分清醒,"知道羽受伤的人都有谁?"
翼低着头想了想,应该只有银木和当时在场的四个大汉知道,可银木已经死了,雪狼帮也已经被灭了,所以绝对不会是雪狼帮干的,那四个大汉在自己攻击雪狼帮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看到,所以很有可能是他们下的手,或找了其他人下手。
但是这些,能告诉他们吗?翼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解药吧?"易夜提了个醒,“晨,你知道炎癫散怎么解么?”
慕晨缓缓摇头,沉声道:“炎癫散在剧毒排行里排名第三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解法这么容易让我们知道,那它也就愧对这个排名了。”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连解法都不知道,怎么找解药?怎么解毒!?
翼更是攥紧了拳头,牙齿咯得吱吱响,半晌,她问道:“我姐在哪间房?我去看看她。”
“楼上第二间。”
……
过了许久,翼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眼圈还是红红的,看样子是哭过了。
“别那么脆弱,至少羽现在没有生命危险。”易夜看见翼走下来,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
“可是姐姐从来没有中过这么重的毒……呜……”这才刚说一句话,翼的眼泪就喷涌而出,蜷缩在楼梯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易夜瞬间整个人僵在那里,他所见过的翼是那个任性倔强不服输的和他打过架的女孩;他所见过的翼是那个天真烂漫会撒娇的女孩;他所见过的翼是有些稚嫩却英姿飒爽打败了一群大汉的女孩。可是现在,姐姐中了毒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哭,哭的那么伤心,哭得那么令人心碎。
“你别哭呀,诶呀,那个,你姐姐会好的,你别哭别哭……”易夜有心安慰却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尴尬的挠挠头,面露为难之色。
偏头求助坐着的三个人,只见慕晨拿着手机翻来翻去,好像能翻出花来;司马晴优雅地端着茶杯一口口抿着,权当没看见;司马逸风没有无视他的目光,但做了一个“你上”的手势,让易夜暗暗咬牙,心里想着这个闷骚的家伙关键时刻不靠谱!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他蹲在翼旁边,摸了摸她的头,谁知翼一下子扑进易夜怀里嚎啕大哭,把他的演出服都弄湿了一大片。
易夜轻轻抚了抚她的背,也不知该说什么,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翼哭累了睡着后,才把她抱到了一件空房里,给她盖好被子让她睡觉。
“想不到你对女生的眼泪这么没抵抗力啊~”刚刚关上房门,慕晨的声音就响起了。
“嘁……说得好像你不怕似的。”易夜白了他一眼,直接走向三楼。
“喂你干嘛去!?”慕晨在后面嚷了一声。
易夜头也不回地说:“你隔壁房归我了,今天我在你家睡。”
“你……”慕晨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上了楼梯。
早上。
翼抬起沉重的眼皮,朦胧间感觉床边趴着一个人,扭头一看,竟然是易夜。
他还在熟睡着,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在他的发丝上,变得闪闪发光,看起来愈发蓬松又柔软,翼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突然易夜醒了,翼急忙把手抽回来,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易夜抬起脑袋,睡眼惺忪地问:“你醒了?”
“嗯。”翼望向天花板,“你……一夜都在这?”
“没有,我半夜起来想看看你,结果就睡着了。”
“真的?你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没有没有!我发四!”易夜竖起四个手指,一脸认真的道。
“哼,谅你也不敢。”翼小傲娇了一下,起身就要下床,突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易夜被吓得堵住了耳朵,呲牙咧嘴道:“诶呦你干什么啊!?”
翼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的衣服!!什么时候换的!?”
原来翼的蓝色长裙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睡衣。
凌厉的目光扫视在易夜脸上,把他盯得心里发毛,立刻举起双手投降:“不是我不是我!是晴她昨晚帮你换的,不信你去问她!”
信誓旦旦的模样让翼狐疑了一下,随后“噔噔噔”地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又回来了,心虚地说:“我刚刚问过晴姐姐了,确实是她换的。”
“看吧,不是我。”
“哼,有什么好得意的。”翼撇了撇嘴,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易夜在房间里苦笑。
羽中了毒,还住在慕晨家里,所以他家里这几个人都不会去上学了,翼死活要留在姐姐身边,易夜也以“多一个人多份力量”为由留了下来,不过换来的却是慕晨的一句“多一个人多个房间,多份碗筷,多床被褥,多个看电视强遥控器的,多个打游戏拖后腿的,多个……”
“停!!!”易夜张开塞满早餐的嘴,模糊不清的说道:“这些好像你家里都不缺吧,而且,谁打游戏拖后腿了啊!?”
“还不是你,打野都能死三回,你不拖后腿谁拖后腿啊。”
“我还不是为了保护你,要不然你早被暴君杀了!”
“我还有一个大招没放呢。”
“你放了也得死。”
……
翼“啪”的一声把筷子撂下,面无表情的离开了饭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深夜,易夜趴在阳台上望眼欲穿。
“夜少爷,您在等翼小姐?”柔美的声音传入易夜的耳朵,转过身,犹如白莲般圣洁的女孩带着微笑缓步走来。
“没有。”
“掩饰是没有用的,别忘了我是学什么的。”司马晴在易夜身旁站定,“怎么不联系她呢。”
易夜哭笑不得:“我这才发现,我根本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司马晴抿嘴偷笑了一下,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直视易夜的眼睛:“你对怎么翼那么关心,当初墨浅冰和墨浅雪那两个女孩跳崖的时候你都没这么魂不守舍。”
“你想什么呢。”易夜同样与司马晴对视,眼睛里有说不出的认真,“我只喜欢你,你知道的。”
“可咱们不可能的,你也清楚家族的联姻,我们到最后只会成为家族发展的工具,而且我……”说到最后,司马晴低下了头,任由冷风吹起她披在肩上的发丝。
“算了,我派人去找找翼,你早点睡吧。”易夜明显明显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直径走向了屋内。
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虽然羽的毒性没有蔓延,但是也没有好转,更加让人心急的是,翼自从那天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而他们没有一个人有翼的联系方式,羽的手机也上了锁,根本查不到翼的行踪。
“一群废物!!让你们一帮大老爷们找一个小女孩都找不到,要你们还有什么用!!?”昏暗的地下室里,一个身着深蓝色斗篷的半遮面男子站在一群低着头的人面前吼叫着。
“对不起,帮主,是属下办事不利。”最前方的人说道,“不过我们连‘貂’都出动了都找不到她,那女孩一定不是一般人。”
那深蓝色斗篷的男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手指上的戒指突然闪烁起猩红色的光芒,他低头看了看那戒指,被面具遮住的眼睛里迸发出无比的吃惊和激动,一瞬间就如风一般冲了出去,霎时间没了踪影。
戒指看似毫无规律的闪烁,实际上是只有慕晨他们四个人才能理解的密语,而这密语的意思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