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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难忘的生日

“我最爱的嫂子!小香来喽!”伴随着开门声响,小香堪比大喇叭的嗓音早已兴奋的传来,边喊边将提前预定好的蛋糕递给了上来迎接的小霞。

“咦?嫂子呢?”左顾右盼的小香因并未看到秀蓉有些疑惑的道。一旁的梁姨笑着说:“你嫂子去洗手间了。就数你们姑嫂二人感情好喽!”

后面跟上来的周凡换鞋时看到平日里文秀蓉经常穿的一双棉拖鞋正整齐的放在鞋柜外,不禁微微一愣。

在大厅刚坐了一小会儿,无聊的小香就迫不及待的想找秀蓉了,“嫂子?嫂子?你在里面吗?”敲了几下洗手间的大门,小香并未听到秀蓉的回应,不免手上更用力了一些。

坐在沙发上的周凡猛然觉得有一种不详之感涌上心头,快步冲到洗手间门外,一把推开身旁的水香,拧了俩下门把手,知道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住了,急忙用肩膀撞了俩下大门,最后还是飞起一脚用力将大门踹开了。

“你干嘛啊,拆房子…”身旁的小香刚说了没几个字,口中的声音戛然而止,看到洗手间的景象定了2秒钟后“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只见洗手间中,面色惨白的秀蓉紧闭双睐跪靠在浴缸旁边,拖在地上的左手正持着一把张开的剪刀,软弱无力的右手搭在浴缸的边缘处正不时的涌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液,到处充斥着刺眼的红色。

还是周凡反应迅速,不理会早已吓傻了的水香,两步窜到秀蓉身旁,一只手扯下一条毛巾紧紧的按压住秀蓉左手的伤口,另一只手探了一下秀蓉的鼻息,发现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缓,压在胸口的大石才微微落下一些。

“别傻站着了,梁姨!你快打120找救护车,小香!你给宋警官去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

小霞和梁姨早在小凡撞门时已经从厨房中过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被吓得手足无措起来,此时听到小凡的声音仿佛慌乱中找到了主心骨,赶忙按照小凡的指挥行动起来。

与小霞合力将秀蓉安放到沙发上,小凡心中着实后悔。刚进门时就应该想到的,秀蓉连鞋都未换,必然不是因为有急事马上要处理,就是对于本人来讲换鞋这种事情已经变得无所谓了,自己早该发现的,真是太大意了。

如果文小姐因此丧命,那么昊哥定然要失去理智的,深知姜天昊性格的小凡几乎能够猜到看到失去理智的昊哥会做出哪些事情来,不管是颓废还是发狂,相信对身边的人来讲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坐在会议大厅主位上听取报告的天昊本能的觉得心里突地一慌,口袋中的电话也适时的响了起来,看到是小凡打来的,天昊先是恍惚了两秒才按了接通键。

“什么!”刚接通了电话没几秒钟,天昊便惊呼出口,猛地站起身来,连身旁的茶杯被打翻了都不自知,就这样手举着电话直愣愣的站在原处,任茶水自西裤上流下。会议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两侧的天海集团高层均诧异的望着主位上行为反常的总经理,隐约的能听到一句“我在去医院的路上”云云。

冲出会议室的天昊一路上不知撞到多少人,被撞的天海员工刚想爆粗口看到是总经理也不敢发飙了,最多在背后小声嘟囔两句。

平津的泊油路上,一辆黑色的奔驰SLR像疯子一般极速奔驰着,仿佛留下了一道道的残影,来回的并道超车差点引发了数次惊险的交通事故,而车主姜天昊此时早将交通规则抛诸脑后了,连红灯都是一路猛闯,在天昊的眼中只剩下总医院这三个字了。

跑进医院大厅的天昊一把揪住迎上来的周凡衣领,沉声道:“就是怎么回事,蓉蓉人呢?”

面对着天昊布满血丝的狰狞双睐,周凡还算正常,可是却把一旁的水香吓坏了,从小到大小香都未曾见过表哥流露出如此恐怖的神情,于是紧张的上前拉住了天昊的手臂。

“哥,你先放手,你别这样好不好,这事儿不能怪小凡。”说着说着,小香竟激动的哭了出来。

此时的天昊也发现自己太过冲动,深吸了一口气渐渐松开了手掌,“蓉蓉还在抢救室是不是?!”说着天昊便要迈步向急救室的方向冲去。

一旁的宋琦仁伸手把天昊拦了下来,看到天昊好似杀人的目光扫了过来,宋琦仁不惧的回瞪回去,口中却尽是关心:“你给我冷静点,里面正在抢救,那都是无菌环境,你要真想那丫头出事我绝不拦你。”

看着天昊低吼一声抱着头痛苦的坐在椅子上不再出声,几人互相对视一番,竟找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也都只能保持沉默了。

不一会儿听到有医生喊“文秀蓉的家属是哪位”时,天昊第一个飞奔过去,焦急的询问道:“我就是!医生,文秀蓉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未婚夫。”

医生听到天昊的回答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病人属于失血过多,她的血型是RH阴性O型血,血库里的存血太少,你最好能马上联系上病人的直系亲属过来献血。”

天昊听到医生的解释后一愣,急声道:“小凡,你去给集团所有的员工群发信息,凡是RH阴性O型血的员工只要过来献血,年终奖我给他翻一百倍!还有,你去…”

“昊哥,您先别慌,我本身就是RH阴性O型血,我来就行。”

被打断话语的天昊感激的看着周凡,不免兴奋锤了周凡的肩膀一下,“好妹夫,靠你了!”这也是自天昊闻讯秀蓉出事以来第一次展露笑容。

一旁的宋琦仁好奇的重新打量了一番周凡,直到周凡跟着医生离开,才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一旁叫住一名正巧经过的护士。

“护士小姐,我是芷江刑警大队的队长宋琦仁,这是我的证件。”

看到一身警服的宋琦仁拿出证件,护士的态度更加恭敬起来,“请问宋警官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

“吩咐倒是谈不上,你去找一趟你们血液研究室的主任,我有一个小忙需要他配合一下…”

天昊在煎熬中又度过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手术室的信号指示灯关闭,看到昏睡中的秀蓉被推出大门的那一刻,提着的心才重新落回到原位。

站在病房外面的天昊透过小小的玻璃窗一边望着安静熟睡着的秀蓉,一边听着医生对病情的叙说。总医院里有一部分人是认识姜天昊的,所以秀蓉在手术室中被抢救到一半时就已经被一位主任级别的医生接手了,甚至连副院长都被惊动了。

“姜先生,文小姐的病情暂时算是稳定了,不过呢,文小姐虽然不太知道割腕自杀的技巧,但是从伤口的深度判断,求死的意志还是相当强烈的。肌腱受到的损伤比较严重,恐怕治愈后手部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灵敏了。至于胎儿嘛…”

“你说什么!胎儿?”

面对吃惊的天昊,医生继续说道:“是啊,文小姐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天昊确信自己没有出现听觉误差后,激动的按住医生的双肩使劲摇晃,“您快说说,胎儿有没有受到影响,会不会出现危险,您倒是快说啊!”

宋琦仁终于看不下去了,拉开了失态的天昊直向医生赔不是:“不好意思啊主任,他就是这副德行,您别往心里去。”

知道自己又失态了的天昊赶忙跟着道歉:“对不起了主任,胎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揉了揉发痛的肩膀,医生倒不敢发作,只得苦笑道:“胎儿现在的情况很稳定,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目前检验结果既未发现溶血的情况也未发现有滑胎的迹象。因为胎儿没有成型,这一次失血倒是没什么影响,不过病人的身子太弱,要注意调养。最重要的还是思想工作,如果一直这样的话,生出畸形儿的概率是极大的。”

房内的一声呢喃打断了几人的谈话,微蹙一下的秀眉预示着女孩将要转醒,天昊急忙闪身进到屋中,其余几人自是不敢打扰。

“别乱动,想要什么就和我说。”本来憋着一肚子的恼怒,在看到心爱的蓉蓉转危为安的那一刻也全都不知所踪了。

听到天昊的声音,秀蓉费力的撑起身子,发现被厚厚的绷带缠住的左手根本不听使唤,于是改用右手推开了上前扶住自己的天昊,激动的大声喊到:“别过来!”

被推开的天昊手足无措的站在病床前,“蓉蓉,你别乱动,手上还有针头呢。”

“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海婷的儿子姜天昊!”

面对秀蓉的质问,天昊只得沉默以对,在事情发生时天昊已经大体猜到了秀蓉自杀的原因,虽然此时证实了心中的想法,却还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说啊!”迟迟等不到答案的秀蓉语气中竟有了一丝丝的哀求。

“是!我就是姜天昊,就是13年前那个开车撞你母亲的混蛋。可是蓉蓉我…”

“你住口!”只说了三个字,秀蓉的眼泪便泉涌不止,“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了,永远都不会!你就是个骗子,让我感到恶心。天哪,我居然天天睡在仇人的身边,怪不得我想去找妈妈她都不要我,她一定恨死我了,她不要我这个肮脏的女儿了,呜呜,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要救我!”

看着眼前的秀蓉,心是那样的痛,未曾想最终还是这种结局。害怕继续下去秀蓉会毁了自己,天昊一发狠,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想死?好,我不阻止,除非你想让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陪葬!”

“孩…孩子!”

看到秀蓉在听到这两字时瞬间止住了哭声,呆呆的坐在病床上,天昊接着说道:“你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种事情我没必要骗你,也骗不了,医生说你再这样闹下去孩子可能会是畸形儿,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平静下来的秀蓉不禁也相信了天昊的话,因为自己的月事确实有一周没来了,此时的腹中更是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就好像一种母子连心的感觉。

轻抚小腹,女孩儿的脸上竟然短暂散发出了一种极其宁静的光辉,跟着便嚷了起来,“我饿了,我想吃饭,我要吃饭!”

终于放下心来的天昊叫来了护士,缓缓退出房门,这一天,在天堂和地狱中来回徘徊的天昊度过了令他一生都难忘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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