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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妥协

“摩擦摩擦,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伐。”我哼着小曲,即使被无数名士兵围困也处之泰然。士兵们对我怒目而视,在他们眼中我可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零之炼金术师,单纯是冒犯了他们女王的敌人。

“敬爱的士兵,这位零之炼金术师瞧不起我们任何人,他说你们都不是对手!想直接与我这位比试……”特丝丽话都没说完,士兵们便立刻起哄。

“杀!”“杀!”“杀!”

喊声震耳欲聋,我感到胸腔都在共鸣。情况急转而下,那些士兵拿的再也不是什么训练用木剑,直接抄起铁剑、盾牌,敲得当啷响。我没料到特丝丽会干这种扭曲事实的黑心事,面对群情汹涌,我只能怯怯地说:“我……我可没这样说。我只是和你打了一个赌啊!”

“就是这样一个赌,不是么?还是你觉得阿尔法小队由在场的随便一人替代你们都可以咯?”特丝丽扬起高傲的头颅,蔑视我说着。“要是你真那么认为,你直接加入我们的部队里面就好。”

“我没有那样说,比就比吧。”

“那,我们开始吧。规则很简单,直至一方死亡或者投降为输,武器的话,你选什么都可以,我只要这把剑与盾就好。”她若无其事地说道,晃了晃她那把闪着寒光的长剑,还有刻有一个巨大炼成阵的三角盾,仿佛那还是训练用的兵器,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看得出特丝丽是认真的,这场比试她也会竭尽全力。不过我是一名炼金术师,对上格斗系的她,有着天然的优势。我能从远处进行攻击,而她选择的武器只能突进。

这样欺负一名年仅比我大几岁的美貌女子,我从心底是拒绝的,这样有违我高尚的情操与人格。不过事实上,我一名大学生能选出什么武器?最安心的还是炼金术而已。我赤手空拳,双手合十,已经准备好第一次炼成:“好,那就开始吧!”

“不选择武器?”特丝丽并没有向我冲过来,反而忍着怒气,再一次询问道:“你真的不需要任何武器?你是见我是一名女人才手下留情么?不过事先声明,我可不会,我对待我的士兵,都会直接将他们打到重伤为止。”

“先照顾好你自己吧,说出这样的大话,等下哭着跪下叫我爸爸就不好了。”我说出这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活该被打。不过不一直使用这样的激将法,恐怕特丝丽早就将我们撵出军营,哪里会有这样对决的机会?

果不其然,又被我这样一气,她拿起剑直接冲我砍过来:“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将近十米的距离,她脚下生风,仅仅向前踏出三步,就到了我的面前。何等惊人的爆发力!幸好我心里早已预备好炼成的公式,一拍地面,将脚下平整的草地升起一个大石柱,让我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超过十米的高度,近乎垂直的角度,特丝丽想上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这样一来,我就能随心所欲发动任何炼金术。

无数细小的石柱从我脚下炼成,像触手一样攻向特丝丽。她连挥几剑,所有石柱都被拦腰斩断。城市追击?不,她没有。她仰望着我,清雅高傲的面容拉起一弯狡黠。她没有任何爬上来的迹象,只是举起盾,狠狠地砸向我脚下的石柱,一道炼成的光在她的盾牌上闪起,我脚下的石柱分裂成数十块,崩塌成碎片。

“炼金术?”我沿着正在崩坏的石柱子滑回到地面,不得不重新审视特丝丽的战斗力。格斗技巧方面她是顶尖的,无可匹敌的,原以为她盾上的炼成阵是用于吓唬敌人,却没想到她真的能发动。她对于炼金术有多少理解?又有多少实力?这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原本轻松的心情在此刻消逝无影,我也开始认真了起来。环看四周,能用于炼成的物体并不多。于是,也不管之前装得如何犀利,现在一心保命的我冲向外围一名士兵,随手夺过他的武器。

“抱歉了!”

铁制的剑随即在我手上炼成一个包裹着我手臂的铁盾。特丝丽穷追不舍,迎面就是一剑往我头上劈过来,我举起手上的铁盾。嘶嘶撕……奇怪的响声,我手臂上的盾已经被砍成了两半。

血液从手臂上涌出,我捂住伤口,看向那已经收手的特丝丽。

她骄傲地嘲讽道:“再来一次,你的手就彻底残废了。”

但我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而是她手中的剑:“那把剑……是由谁打造的?”

特丝丽举起手中的剑,剑锋上现在还泛着一道奇怪的光,看起来也是炼金术的特征。

“你说我这两把武器?这可是我们世世代代祖传的秘具,据说是由一名传说中的炼金术师所制成,持有者不需要拥有太多的炼金术知识,只要有能发动炼成阵的力量就能启动。这把是能斩断任何铁器的‘王者之剑’。”她翻转剑身,让我看到剑柄处,那里确实拥有一个炼成阵。

“恩,我知道,EX咖喱棒嘛。”

“你说什么?”

“没,特丝丽女王请您继续。”

“而这一面则是宙斯之盾,只要理解眼前的物质,就能发动分解术。怎样?想投降了么?”

“不,我只是见过类似的武器。”我陷入了沉思。回想起林肯郡上那只拥有我容貌,名叫“路西法”的鸟人,他身上的武器与特丝丽有些相似。能构造出不需要术者“理解”的炼成阵,就算是莫雷也没有如此非凡的技术,我能想到的只有伽利略。

可是,特丝丽的回答中断了我的这一推断:“类似?不可能!这可是传说中亚瑟王的武器,已经经历过数百年,世间上不可能有相同的秘具!你到底投不投降!是不是想用这种手段无耻地拖延时间?!”

“不,当然不是,请继续吧,我也准备用尽全力。”我撕下最外层炼金术袍,包裹起手臂上的伤口。

不想输,怎样也不想输。不是因为我想终止战争,也不是想挫败特丝丽的锐气,我仅仅是不愿意输给同一种武器——两次。

“这份勇气值得赞赏!不过你的生命就到此终结了!”特丝丽举起宙斯之盾护着自己的身体,王者之剑斜摆于身后。这是剑盾最常用的起手式,攻守兼备用于突破对方的防线。

她再一次像我突袭而来,从十米外到一步之遥,她手中的剑没有迟疑,精确地对准我的心脏。我站在原地,双手合十,没有炼成土地,也没有去抢夺四周士兵的武器,只是轻轻侧身,躲过她的突刺。

“哼!我早就猜到了!”她保持着这个姿势,手持盾牌继续往我这个方向发起冲击。钢铁三角盾加上她的爆发力,用盾牌将我整个人掀翻可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

“只是我也预料到了。”我合十的双手放开,伸向迎面而来的盾牌。在触碰到的一瞬间,盾牌碎裂成无数碎片,而我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拳头。

“放弃吧!你已经输了。”

“不!!!”祖传的圣盾在她面前被彻底毁坏,她的心也随之破碎。没有盾,她单凭一个拳头,就将我整个身体举起,向前推了好几米。“我要将你杀死!扔向地狱!让你被地狱之火燃烧百年!”

高举起的王者之剑迎着我的头颅砍下来,为了生存,我也不得不选择将它一同破坏。我再一次双手合十准备分解她的王者之剑,她也发现了我的企图。

“别想了!”她用极奇怪的姿势直接将剑扔了出去,不让我有炼成的机会。但是,她的整个身体也失去了平衡,重重压在我的身上。

我感到她硬邦邦的盔甲压在我的头上,让我喘不过气。我的世界还是一片漆黑,久经锻炼的她已经调整好状态,用手锁住我的身体,与我紧紧地抱成一团。我看不见她用了什么柔术锁机,只听到手臂、腿部的关节已经在“咯咯”地悲鸣。

“投降么?!”她在我耳边吼着,震得我的脑袋嗡嗡响。

“投!投!只是……你能不能多抱我一会儿……”

“流氓……”特丝丽松开我,一拳就敲在我的头上,我的世界告别了黑暗,进入到了混沌的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把冷水泼在我的脸上,冷得我一个激灵,直接清醒了过来。我的身体已经不在那野外的大草原,而是坐在一张椅子上。四周比较狭窄,是一处帐篷以内,地图、武器架、还有一张议事桌,看样子是属于特丝丽的帐篷。

帐篷内,钟梦缘、布莱克、特丝丽以及她的幕僚都在,我们分坐在两边,暂时没人说话。

“醒啦?”钟梦缘轻声问我说。

“恩。”我点点头。“可惜我输了,我错了,一时大意。”

“是故意的吧?面对那样的大美人,是不是下不了手啊?”

“不,怎么会呢?我是多么正直的一个人啊!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们还没被赶出军营?”

“特丝丽有很多很多的考虑。总而言之,她到现在怨念着刚刚那件事。”钟梦缘指了指坐在主人位置的特丝丽,我顺着指尖看过去。

“哼!”特丝丽反应很快,立刻甩着头不理睬我。不一会儿,却又忍不住回头问我说。“那场决斗你服不服?”

“服,输给你心服口服。只不过毁坏了宙斯之盾这一事,我是不会道歉的。”

“去死!快去地狱被恶魔折磨一百遍!”她咒怨着我,却也看不出有多大的怒气,之后更是心平气和地问我。“关于这个,我想问,你到底使用什么公式分解宙斯之盾的?我找过许多炼金术师想要复制它的材料,结果他们都无法理解宙斯之盾的构成。”

“能经历几百年依旧光亮锋利,我猜只有那种物质”我回答道。“钢、碳、镍、铬、钼的混合物。后几种物质或许你们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不过在未来,他们组合起来就形成一种难以腐蚀的坚硬钢材。”

“原来如此,学识如同大西洋一样深厚,不愧是零之炼金术师传。”

“你不恨我么?我将它破坏了。”

“恨!当然恨!”特丝丽恨得咬咬牙,“不过大英帝国拥有你的才能,我们击败苏格兰的机会才会更高。”

“那你是答应我组建阿尔法小队?”

“是,能毁坏宙斯之盾证明你有足够的能力。不过一个条件,你要帮我救下大卫。”

“大卫是谁?是我的情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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