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的空寂下再也难已掩饰。
再强大的男子,在命运面前束手无策,毫无抵抗地任由它的摆布、摧残,都无法坦然承受的。
陆逸年扒在床上轻轻地抽泣着,眼泪顺着手指流到他手中的陆悦航小手,再由他的小手渗入床单。
那温温地感觉驱走了他心中些许的寒意,却赶不走那有如刀割的疼。
那个早已深入他骨髓的女人,离他而去,与抽筋剥骨有何分别。
“爸爸!”
就在陆逸年陷入无边黑暗的时候,儿子那轻柔地声音,无疑是一盏闪亮的明灯。
不仅给了光源,也给了他温暖。
“小宝,你醒了,身上还疼吗,头晕不晕?”陆逸年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尽量用平时的语气问着。
“我不疼了,头也不晕。”陆悦航盯着父亲的脸,在其手中的小手也动了动,他在观察、也在思考,父亲是不是真地哭了。
父亲在他眼中从来都是强大的,强大到可以撑起一片天。
而现在,他居然哭了!
为什么会哭呢?
“怎么了,小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就跟我说。”
“爸爸......”陆悦航想了想道,“爸爸,等我病好了,我和你一起去花园把项链找回来,这样姐姐就又会变温柔了。她又能教我弹琴,又能让你笑了。”
“……”陆逸年把头扭到一边,儿子的话让他又一次悲恸不已,他不能再在儿子面前哭了,这会让他不安的。
片刻,男子才勉强挤出了一个“好”字。
“那就这么说定了。”陆悦航笑着说道。
儿子那洋溢着喜悦的小脸,也感染到了他,陆逸年回给他一暖暖地笑容,“就这么说定了。”话出口后,他的心也随之沉重了起来。
那项链是不可能找到了,赵忆回家了,应该会被她清理走的。
至于再去做一条……做了又有何用,她是不会再戴了。
“爸爸.......”看着又一次表情痛苦的父亲,陆悦航轻唤着。
“什么?”陆逸年帮他掖了掖被子,“怎么样,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有点饿了。”
“那好,我帮你叫点粥怎么样?”
“好!”
“那燕窝粥了,对小宝的病有好处。”
“嗯!”
………
天空!
很黑!
凌文轩抬头举目,一颗星都找不到,就连月亮也躲进云里,踪影难觅。
盛夏的晚上不应该是这样的,最起码能听到虫鸣......啪,好吧,虫还是有的,还是吸血虫。
借着路灯,他看清了在胳膊上的蚊子尸体,力度不错,居然还是个囫囵尸首。
男子伸出两根手指,将其弹入金鸡湖。
由于光线不够,他看不清蚊子落在哪里,但湖水翻滚形成的白浪,还是清晰可见。
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河堤,那阵阵浪声,声声倾入了他的心里。
烦死了。
他从来不知道掌管一个公司需要花费如此大的精力。
凌文轩将视线从湖面收回,看向远方,SZ发展得真快,沿金鸡湖的产业带都形成气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