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来得要早些,室外的冷空气裹挟着人们匆匆地脚步,好不容易躲过了学校繁琐的课程,抽个周末的空闲早早赶到医院看望母亲。
“妈……外面的树叶都快落光了。”我站在窗户边,眺望着医院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后笑着对妈妈说道。
“是啊,又是一年啊……”母亲做完手术已经有两个礼拜了,医生嘱咐静养,我寻思着还是在医院修养比较安心,遂将母亲安置在医院内,只是要劳烦父亲来回奔波了,父亲倒也是乐意。
“妈,等来年开春了,我带你们出去度假吧……?”我坐在母亲床边,难得拥有这样安逸的时光能够陪在母亲身边。
“我的女儿啊…越来越像爸爸了……”母亲执起我的手,手心的温度直达我的心底,心脏也跟着有力的跳动着,原来我是这么贪恋母亲的温度啊……
“妈妈,我……”看着妈妈躺在床上,床边的仪器不停地显示着数据,我是多么地开心,我不后悔那天的选择。
欲言又止,想了想后,我从床上起身然后蹲了下去,这样我就能更加贴近母亲,清晰地听见母亲的呼吸声,“从前是女儿太不懂事,我不该气您,不该跟您赌气……”
母亲轻轻撩拨开我的头发,“那都过去了,谁让你是我的女儿,谁让你的性子又随了我呢……呵呵……”
母亲笑了,那一刻我感觉四周的阳光都越发灿烂了,埋藏在心里久久的怨念与愧疚都放下了。
“娘儿俩在说什么这么开心啊?”父亲的眉眼也都舒展开了,不再愁云密布,突然觉得一切都值了。
“爸,我妈说我越来越像您了!”
“那可不嘛,我的宝贝女儿是越来越水灵儿了,一看就是个大美女,像爹准没错!”父亲乐开了怀。
“没羞没臊的,尽往自己脸上贴金。”母亲瞪了一眼父亲,但嘴角的弧度早已出卖了母亲的情绪。
我在一边看着,听着,心里默默祈祷着,这一刻我等得太久了,希望能够持续地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父母与子女之间没有隔夜的仇恨,而我家这段解不开的心结困扰了我过去一半的人生,从不被待见的出生就注定了我接下来要走很长一段不平凡的人生路。
此后,我很少再回那个有些温馨的像家一样的宿舍,每每上完课就会匆匆离开,与小和子,男人婆的来往渐渐少了,只是碰见时的只言片语,嘘寒问暖,太多的事情我无法说出口,我也不能说,我只能远离她们,避免给无辜的人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你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车晋辰拿开我手里的威士忌。
我撇撇嘴道,转身靠在吧台上,“什么叫人生得意需尽欢?”我两臂一展,示意车晋辰看着四周火爆的人群,“就这样,生意红红火火,财源广进,我就应该喝喝酒,不然多扫兴啊!”
“晓薰,你变了,从前你最看不惯的事情,现在你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车晋辰要了一杯人头马干邑,接着不无感概地说道。
“辰哥,”我拿回被车晋辰拿走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从前我是没那心思,现在我当然要做该做的事。”
什么是该做的事,其实这才是我最不该做的,不过角色转换了,一切都要跟着改变,原本不做的,不能碰的,现在都会慢慢找上我,一切都由不得我。
不远处,石林扫视着整个外场酒吧,然后匆匆奔上我这边。
“辰哥,晓薰姐!”
“嗯……”
“嗯…有事吗?”我问道。
“海丰那几个人在203包厢等您和辰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