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之后,手的触摸就显得非常重要。
盲人对这一点不会太介意,当你明确自己确实是看不见了,但是一旦知道自己能看见,故意这样闭着眼走路就显得很困难。
而且很多时候脚下一虚,人就会下意识地睁开眼睛,还好我们眼睛上的布条绑得足够紧。
走了一段慢慢适应之后就会发现脚下的感觉和刚刚并无异样,老爹说过我们刚刚看到的是御天遮造成的假象,难道我们还没走出假象?
手在这个时候显得十分重要,我们已经走了一阵子了,胳膊一直平举着来感应前面的路况躲避路障。
一般就是碰到个树,绕着走就行了,还要一边走一边感觉着绳子,免得前后两个人被绳子挡住就麻烦了,因为老爹说过,不可说话。
就这么一直走,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我感觉后面的绳子在拉紧,不知道是不是后面出了什么状况。
我扯了扯前面的绳子,示意老爹停下来,随即转过身顺着绳子向后摸。
一个冰凉的触感,滑溜溜的,手上就像是摸到冰箱里的冻肉一样,湿漉漉的毛发,似乎还冒着寒气,脑袋里连思考都没思考我就知道,这肯定不是我们一伙里任何一个人能弄出来的特效,心里顿时一惊就想把手缩回来。
就在我脑袋里冒出这想法的同一秒,这冰冷的东西像是八爪鱼一样,顺着我的胳膊卷了上来,像蛇一样软绵绵的,缠住我的胳膊,紧接着又缠上了我的脖子,把我束在一起,我挥起另一手,潜意识里已经把什么都忘了,想都没想就一把扯下脸上的布条。
面前这个东西足以让我终身难忘,浑身白色的毛发长长的,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它,根本没有五官,就是毛,有点儿像顾嫣的那个宝贝抱枕,足有一两米,另半截还在地上直立着。
另一端就缠在我身上,面前还有一截,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用力一吹,面前的白毛浮了起来。
毛发下面是一张没有瞳仁的白色眼球,猴子一样撅起的嘴巴,胡桃皮一样褶皱的脸。
而那脸上张开了一张嘴,嘴巴无限地放大,我大叫一声,浑身抽搐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