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感觉似睡非睡,十分难受。外面静下来,陆续有人进帐蓬的声音,想必是他们也来睡了,我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耳朵边痒痒的,感觉像是有人在吹气,我睁开眼睛一看,吓了一跳,那天夜里梦见的女人蹲坐在我面前,长长的头发遮住白皙的胸口,还穿着连衣短裙,满是民族风情,细致白皙的双腿就在我手边,十分诱惑,她的脸贴在我旁边,小声地对我说着什么。
话语微弱,声音温婉可人,却十分含糊不清,说着十分生硬的普通话,她说,“你来啦,等了这么长,你来啦……”
我顿时满身的冷汗,却一点都动不了,就看着她轻轻贴在我身边,肌肤细滑,十分诱人。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梦见她,我觉得特别舒服,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恐惧,想叫旁边的人,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整个身体一点都不能动,我使劲儿转眼珠子,看见帐篷里一个人都没有,漆黑一片。我从小就怕落单,这一下更是恐惧的不得了,心脏都快停跳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顾嫣一声尖叫站在帐篷口,这个女人看了看我突然不见了,我也可以动了,努力了一下,眼睛突然睁开了。
原来是个梦,睁开眼睛看到其他人也醒了,顾嫣果真站在帐篷口,这让我很不解,莫非不是梦?来不及多想,听到她尖叫,我也连忙披了外套起身,发现她原来在看着她们帐篷。
帐篷里的人都起来了,我们都奇怪地看着她,顾嫣已经说不出话来,手指还指着她们的帐篷。王哥以为他老婆出什么事儿了,赶紧跑到帐篷里,还没进帐篷他就站住了,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说不出话,我们就跑到他身边。
当时的场面吓得我差点坐到地上,只见她们的帐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不少蛇,大概十几条的样子,围在王嫂身上,把她包成了一个蛇人儿。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吓得手都有点儿发抖,心里又不住好奇,怎么这蛇全都跑到她们帐篷,我们这儿一条也没有?莫非都是一群饥渴的公蛇,时间长了没吃过荤的了?
我当时脑子里一片混乱,已经不知所措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王哥张大嘴巴看着我们,眼神里是一种无助的求救。旁边的顾玟显然还是那么伟大,从帐篷里拿出一根备用的伸缩玻璃钢支架,打开之后对着帐篷口敲着,发出金属声。缠在王嫂身上的蛇听了金属声之后都开始松动着爬到地上,目光阴冷地看着我们渐渐像帐篷口游走过来。
这蛇身发绿,我并不认识是什么蛇,但是看着蛇头,不是三角形,我放心了不少,应该不是毒蛇,但是看那牙口,让它磨磨牙也好受不到哪儿去。我站在原地,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一阵难受却不敢动。
那些蛇目光凶狠地看着我们,但是可能碍于我们身上的味道,(可不是体味和臭脚丫味儿,我们身上都带着一种用大蒜和雄黄和在一起的丸子,可以驱蛇。)它们慢慢游走了,其中一条蛇在钻进树丛里用一种报复的眼光看着我们,看的我不由抖了一下。
顾玟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支架进了帐篷,不时用支架这敲敲那敲敲,确定没有别的蛇以后,我们跑到王嫂身边。
掀开她的毛毯那一刹那,我的心都抽紧了。紧接着,掀起她衣服,看到肚子上的伤口,我忍不住跑到外面干呕起来。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伤口,密密麻麻全是蛇的牙印。我擦擦嘴进去,看着王嫂并没有醒,眼皮抽搐着,头上都是冷汗,连头发都黏到脸上了。
因为不确定刚刚的蛇群里有没有毒蛇,顾玟赶紧让顾嫣去拿上海蛇药。给王嫂喝下去之后,又用热水给她清洗了伤口,把鱼腥草的粉末和上水敷在伤口周围,用纱布包好。看看王嫂的脸色,只是发白,我摸了摸脉搏,还算正常,应该没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