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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卡神的侍从

米若克大陆非加曼荒漠,没到太阳升起的时刻,荒漠看起来像一片暗黑冰冷又充满死寂气息的海。

风裹着沙砾吹打着仅有的几棵干枯的植物,哗啦啦的风声夹杂枯枝断裂的声音,像骨裂时的脆响,冰冷冷地回荡在荒漠上,听起来格外渗人。

少顷,天边泛出一抹鱼肚白。

一辆漆黑的火车冒着浓烟,伴着轰隆隆的响声从东边驶来,这是非加曼联众国境内的燃煤车,花费近三天的时间穿过广袤的非加曼荒漠运送旅客货物。

随着火车驶入沙漠腹地,隐隐约约一个纤细人影从车尾弹出,朝北方飞去。

这个人身穿青色的魔法斗篷,左手抱着一本浅棕色的铜制书籍,脚着青底银边的长靴,奇怪的是每个靴后有两个舞动着的肉嘟嘟的白色翅膀。

她飞行的速度很快,但扑面而来的风像是穿透了一层防护网,只微微掀开她的帽遮,竟然是一个妙龄女子。

少女淡眉星眸,玉鼻樱唇,还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灰色眼瞳和闪着萤光的银色头发,这都是米若克大陆神秘的米族人的特征!

不一会,少女飞到一个沙丘降下身子。“贝兰女师”,不知何时出现的灰衣侍者恭敬向少女问候着。贝兰没有回应,她右手一撩,口中轻吐“收”,脚上的翅膀闪烁一下,眨眼间便化为一张卡牌。

这张卡牌跟手掌差不多大小,正面大部分是刚才那双肉嘟嘟的翅膀图画,图案上方一个青色的圆圈里用古文写着风字,图案两侧各有三颗晶莹闪烁的星星,图案下方菱形的边框里写着翔字。卡片背面是有神秘的魔纹绘制的纹饰,顺着纹路零星的点缀着几颗宝石,正中画着三颗星,代表卡牌的等级:三石。右下方写着一个名字:托德里里。

与此同时,从她身体四周浮现出的透明防护膜,流光一闪,也幻化成一张卡片。不同的是这张卡牌上的图案是一把透明的盾,下方对应的同样是一个盾字。

贝兰将卡牌收入书中,侧身走入侍者后方的洞穴中。通道里没有油灯,两侧全都悬挂着巨幅卫士画像,他们被画的极为逼真,只有眼睛像是跳动的鬼火,散发出的暗蓝色光显得通道格外幽静神秘,诱惑着人们探足。

贝兰走了片刻,便看到一面大块的紫水晶雕刻而成的镜子,幽暗的环境下并不能清晰的将人像勾勒出来。

她不做丝毫停留,直直的走向紫镜,镜面波光一漾,再睁眼,就已然深处一个巨大的殿堂之中。

这殿堂像是在地底搭建的,因为整个空间不见一丝阳光透入,也没有一缕微风吹进来。大殿边缘用几根金黄的圆柱支撑,殿顶镶嵌几颗硕大的宝石发出耀眼的光,大概是这里的主要光源。

殿堂正中有一个白水晶制成的喷泉雕像。四周都聚集着米族人,每个人带着激动又急迫的神情或交流着或奔走着,像是有什么令所有人兴奋不已的大事要发生。

“贝兰女师!”有人发现了她的出现。

“贝兰女师!”

“贝兰女师,请向导师带去我最虔诚的问候。”

“女师,导师真的决定天地公选神的侍从了吗?”

“神的侍从一定是在米族降生!是吧女师?”

……

贝兰脸上挂着微笑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与众人寒暄,她快步向位于大殿最东边的正堂走去。众人见此也不在多言,纷纷向两边避去。

原本金碧辉煌的正堂今日被窗幔遮掩,只有些许幽幽的紫光。

众多颜色不一的卡片在空中或飘、或舞、或飞、或璇,有的多了一只翅膀,有的变化出一把小剑撞向其他卡牌,有的带出一条绽开花朵的尾带……卡片虽然像小孩一样乱闹着,却没有一个打扰到在正中独坐的老人。

这老人身着粗制的浅灰色布衣,头戴一顶有些破损的小毡帽,虽然满脸皱纹但是眼神深邃,一大把灰白相间的胡子只露出一张紧抿的嘴。老人左手把玩一张银质卡片,右手食指戴着一颗蓝宝石魔戒,正卷着他灰蓬蓬的头发,从贝兰的角度明显看到他的左手小拇指少了一截。

“老师,您让我找到的最后一张神言牌已经在西廷的帮助下找到了。”贝兰说着,将卡尔特之书打开,一张散发着乳白色光晕的卡片飘落到托德里里面前。它上面绘制了一副黑夜的星空图,下方空白处用古文写着:‘神说:留有未来。’

托德里里凝视卡片良久,轻轻地扯出一抹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

“老师!您真的决定要进行天地公选了吗?米若时代之后就没有人能公选成功!而主持公选的人都……”

满屋飞转的卡片倏地静止了,像被施了定身咒术,一动不动停在空中,没有丝毫动静。

“贝兰,”老人抬头看看她,又轻轻挑起嘴角,“这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就坚持下去。”

“可是老师……”

“好了贝兰,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托德里里温柔地打断她的话,“为了你、为了我、为了米若克大陆,我都必须这样做,”他的眼睛亮晶晶却慈祥无比,像是种安抚,也像是道别。

贝兰没再言语,她像是迫使自己下了很大的决心,深深地看了导师最后一眼,咬紧牙关噔噔地跑出大堂,丝毫没有平时的镇定优雅。站定后攒紧双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堂里—这件未知结果的事情上。

只听堂门那边传来苍老却有力的声音:

“‘神说:要有时间’,

‘神说:无需混浊’,

……

‘神说:留有未来’。”

每说一句,声音便扩大一倍,同时一条光柱也从屋中腾起。

待到托德里里念完九句,声音已扩到沙漠中扬起风沙阵阵,光柱汇成一道直通天际,整个非加曼荒漠恍然可见。

“伟大的菲格尔斯父神,神奇的卡牌之神,米若克的主宰……”

……一长串的祭词与咒语……

“以神言之志为祭,天地为之公选,恭迎卡神之侍从降生于米族”话音刚落,天色骤变,七色彩云从光柱里飘向四处……

不久后,米若克大陆各大势力得到消息:米族的瑰宝、伟大的托德里里导师进行天选仪式引导卡神的侍从降生米族,遭到魔法反噬命悬一线。

而看当时的情况,天地公选好似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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