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上也开始热闹起来,人们在戒备中互相交流、互相打探。
省城,严家,孝义堂。
天色虽然暗了,但孝义堂却是灯火辉煌,无数人来来往往。孝义堂老大,是严家老一辈,虽然现在严家第二代正当壮年,第三代正是能冲能打的时候,但严家的大权,始终掌握在老一辈手里。
孝义堂老大严广运,坐在最上首,眯着眼睛,把玩着自己手里的一串沉香手串。下面严家的和孝义堂非严家的对面而坐,吵得不可开交。有和对面吵的,也有和旁边的人吵的。
这严家老大严广运,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一点都不服老,还是跟年轻人一样能打能冲,尤其喜欢新潮,平时一头红发颇为张扬。因此他获得了火属性,他手里的沉香木手串,现在也是一件灵器,跟傅意酒的手串差不多。
下面吵了很久,严广运做出了决定,倏地睁开眼睛,一缕精光闪过,一拍桌子,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全面出击,控制省城!”
下面的人虽然吵得凶,但老大既然做出决定,纷纷立身,抱拳答应,不多时,大厅里的人尽皆散去。
这时门口一个脑袋探了进来。
严广运冷哼一声:“进来!”
那个脑袋的主人吓得一缩头,又赶紧蹦蹦跳跳的进来,挂在严广运身上,钻进他的怀里,腻腻地喊了一声爷爷。
严广运也不生气,似乎统领一省黑道的人,只是一个普通老头。
小丫头见严广运不恼,忙道:“爷爷!这次这种大变,我可不可以不要嫁给那个王道远啦?我要嫁给黑虎哥!”
严广运虎着脸道:“事情都定了,难道让我收回我的话?”
“爷爷!”这丫头拿脑袋蹭着严广运,继续磨,“你不就是看中了那个姓王的即将当常务副省长吗?这次有了这机会,我们严家一定会称霸省内,他姓王的原来在官面上那些实力,这下一点用都没有用了,他们家那点人,现在连给咱家提鞋都不配,你何苦委屈孙女嫁给他!何况我还不喜欢他,那个什么王道远,文不成武不就的,这次虽然也会成为修士,但就凭他的心性,必然没什么成就的。爷爷,这次黑虎哥可成了金属性修士,在内堂战力第一,而且他的开山刀特别厉害,我估计你的手串都比不了呢。黑虎哥以前练武就是最用功的,将来修炼,不知道能甩那个姓王的几条街。再说,我和黑虎哥从小一起长大,黑虎哥对我的心意,我们整个孝义堂谁不知道呀。那个姓王的,可是一个花花公子呢!”
严广运其实早就有了决定,现在就这孙女的要求,便要答应,于是黑着脸道:“你把黑虎叫来,我问他几句话!”
小丫头听了,连忙朝外喊道:“黑虎哥,快进来!”
这时一个铁塔般的男子走了进来,到严广运面前,单膝跪下,抱拳道:“广爷!”
严广运把玩着手串,盯着黑虎,也不说话。倒是小丫头忍不住推了他几下,严广运还是不说话,小丫头没办法,连连给黑虎打眼色。
黑虎把头磕到底,憋红了脸,道:“广爷!求你把小凤许给我,我会一心一意对小凤,永远忠于严家!”
严广运点点头,道:“起来吧。”
黑虎闻言大喜:“谢广爷!”又给严广运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站了起来。
严小凤听了,吧唧一下在爷爷的脸上留了个口红印,跳起来站在黑虎旁边,倒也很是般配。
严广运看了连连点头,道:“黑虎,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也很喜欢你这个小伙子,但那个姓王的拿着小凤他二叔的前途来压我,你也知道,这姓王的在官场上势力庞大,我们要是不答应,不但小凤他二叔难保,这姓王的成了常务副省长,我们孝义堂也必将受到打压。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有了这件事,就是老天也在帮着你和小凤,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严广运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攀附王家,变成了为了孝义堂不得已而为之的,严小凤虽然知道,但能和黑虎在一起已是满足,不想横生枝节,在黑虎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黑虎听了,抱拳道:“广爷!王家那几只小鱼,还不放在我眼里,只要广爷一句话,我这就去把它们灭了!”
严广运听了,大为赞赏,连连点头,道:“现在,我们当务之急乃是控制省城,不宜节外生枝,王家且让他快活两天,你这就和小凤去。另外,传我的话,经济开发区那块地方,由你黑虎做主了,新建黑虎堂,黑虎你做堂主,堂内各职司俱由黑虎提名,总堂复核。”
黑虎听到这话,心中激荡不已,连忙又跪倒:“谢广爷厚恩,黑虎势死效忠广爷,效忠严家!”
严小凤也是眉开眼笑,连忙感谢爷爷。严广运摆摆手,让二人推了出去。
二人出门,严小凤毕竟还有小孩心性,加之自己十分不喜欢那个王道远,拿出电话对王道远奚落一阵,并告诉王道远,自己的爷爷已经把自己许给黑虎了,让他滚远点。
王书记家,一家人坐在一起正在商量着什么,忽然,啪的一声,在里屋接电话的王道远摔了东西,王书记的夫人连忙起身要去查看,就见里屋的门被人一脚踹飞,从中走出一人,正是王道远。
“小远,你怎么生这么大气?那个严小凤真是不知好歹,大过年的都惹你生气。”说话的正是王道远的母亲,转过头,又对王道远的父亲说,“老王,严家的这丫头跟那个谢家丫头同样不知好歹,照我看,有的是好姑娘,何必娶这种野丫头!”
王道远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水大口大口灌了起来。
“哼!”王父冷哼一声,幽幽地道:“恐怕是那严家要悔婚了!”
王母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被气到了,眼珠子在两人之间来回滚动,随即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啊!要悔婚也是我们悔,轮得到他们?这严家人真是找死,你马上就当省长了,马上平了严家!”
王道远狠狠地攥着杯子,他也是个杀马特少年,凌晨时分经过特殊能量改造,直接跳过锻体期,现在经过大半天的修炼,也已经到了练气二层,在盛怒之下,杯子直接被他捏碎了。
在大变之后,王道远和王父都想到了严家那不俗的地下力量,而这些人,都会获得特殊能力,严家势必成为一大势力,现在看来,与严家结合真是极其明置的决定,二人都想借助严家的力量,获得更大的成就,但如今,这个想法却被一个电话击碎,王家父子一个沉默不语,一个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