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骨的凉意将韩若无从昏昏沉沉的中激醒,他缓缓睁开那双略显狭长的双目,吴管家那******不变的和蔼笑脸便映入了眼帘,“大公子,您醒了,不好意思,还剩下最后一鞭,还请您再忍耐一下再昏。”
韩若无艰难的在唇角扯开一抹戏虐微笑,然后在他的话中强忍着剧痛缓缓挺直了脊背。
宛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最后一鞭似乎也打破了韩若无身体的某个极限,只见他忽然吐了两口极其艳丽的鲜血,然后脸色苍白的轰然倒地。
吴管家似乎也没料到这明显似是被打出了内伤一般的状况,急忙伸手接过了他即将倒在地上的身子,然后脸上带着一抹不好意思我搞砸了的神情,回头望向了老爷子。
“滚!就知道你不行!”老爷子低低骂了一句,甩袖愤然离去。
“去找文显坤来,不许留下一点病根。”吴管家望着老爷子离去的背影,不慌不忙的将韩若无交给身旁的一名青年男子道。
“是,五爷。”闻言从吴管家手中接过韩若无的青年立刻向尾随老爷子离去的吴管家恭敬道。
一间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封闭空间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草草为床上的一位沉睡少年检查着身体状况,一边检查还一边向身旁的青年男子撇嘴抱怨道:“你们五爷还真把我当成了随叫随到的仆人了!要知道我可是中医界的博士,不是什么廉价的劳动力!”
“打扰了您难得的假期很抱歉,文先生。但是还请您认真的为我们大公子检查一下身体,毕竟他出了事,责任我们谁也付不起。”
“你家五爷下手你还不知道,绝对的皮肉伤而已。好了,修养一个月就可以完全康复了。”似乎不喜欢被人说教的文先生收起手中的听诊器不悦道。
“可是文先生,大公子已经睡了一天了,为什么还没醒?”青年男子望了望床上的少年疑惑道。
“累的!”文先生简单粗暴回答道。
“累的?”
“是啊,他身体的所有症状都表示体力严重透支,因此身体自动陷入自我修复状态。”文先生耸肩道。为少年在床头麻利的吊上盐水,他就开始准备离开。然而在出门的一瞬间却被旁边的青年男子立马拉住了手臂,“文先生,大公子看起来似乎十分难受的样子,您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年望着少年紧蹙的眉头,心头有些担忧道。
文先生拨开他的手,看也不看道:“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背上的伤口太疼了吗?放心吧,这伤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在以前还不是家常便饭!”
望着态度一而再再而三的漫不经心的文显坤,青年皱了皱眉,垂眸幽幽道:“文先生,你确定,你这样拿韩氏的薪资不觉得烫手?”
闻言,刚刚走到门口的文先生忽然顿住了离去的脚步,背对着青年戏虐道:“哼,烫手与否,还轮不到你这种小喽啰来多嘴。另外,老夫还要奉劝你一句,想要巴结主子这本身并没有错,但是巴结错了人就大错特错了。就像这个家里的某些人,他虽然表面上看来地位尊贵,可这实际上嘛,嫡庶到底有别,谁才是真正的主子大家心里都明镜儿似的。你说呢?呵呵。”
文显坤说着走出了房间。
“好个顽固不堪的老家伙!”青年望着文显坤离去的背影恨恨骂道。良久,当他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愤怒,才再次望向床上安静沉睡的少年。
眸中弥漫出一抹狂热,喃喃道:“不是什么尊贵的公子爷吗?哼,少爷的伟大革新,你们这些冥顽不灵、脑子被封建渣子塞满了的老家伙们又怎么会懂?总有一天……你们所有人都会跪在少爷的脚下匍匐求生……”
就在此时,床上沉睡的少年长长的羽睫轻轻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了双目。
“少爷,您醒了?”青年的语气抑制不住的带出一抹狂喜。
渐渐夺回意识的韩若无双目微眯,良久才漫不经心的扫视了身旁的青年一眼,然后沙哑道:“我在哪儿?”
“少爷,您被老爷子关了禁闭。”青年一边慌慌张张的为少年倒上一杯水送过去,一边快速的回话。
“哦。”少年一边接过水杯,一边波澜不惊的应声。大约是早就猜到会有现在的处境。
“少,少爷,”青年不知为何似乎特别的紧张,咽了一口唾沫,才又继续道:“少爷,我是我是伐部的编外人员。”
少年喝水的动作微不可察的一顿,然后漫不经心道:“什么伐部?”
“何少、何少他,他让我来跟您要些生活费。”青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有些忐忑不安道。因为他实在不知道那位让他来跟少爷说这些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虽然说那位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惹少爷生气,但是他一个跑腿的,却是两头都得罪不起。
许久都听不到少年的声音,青年本就忐忑不安的心脏更加变得惴惴。他轻轻的抬头,然后快速的觑了一眼少年的表情,然后试探的叫道:“少……少爷?”
韩若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咒骂道:“他每天都在撕钱吗?这个败家爷们儿!”
“这个,这个,何少他说,他说……”青年吞吞吐吐。
“他说什么?”
“他说:您以为跟‘同学’搞好关系就不需要money吗?”青年低下头道。
“草!他真把我当他爸啦。”韩若无气急败坏道。
他当初就不该说那句话,什么钱什么的你不用担心,就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公子爷,一切有我。简直就是打脸啊,自从他说了那句话之后,何饶那家伙简直就不知道脸皮为何物,就差把他的“棺材本”给黑进自己的口袋了。
“滚!你给我滚回去告诉他,我送他去大学是让他将来成为栋梁之材的,不是让他去跟同学搞好关系的!别让那个混蛋忘了自己的初衷!嘶!”韩若无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扔给青年,然后怒道。因为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不由的呻吟出声。
“少爷您息怒,别气坏了身子。”青年看到韩若无恨铁不成钢的败坏表情吓的一头冷汗。其实,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少爷对何少那么好,他却总还是要惹少爷生气,难道不是应该对少爷死心塌地,呃不,忠心耿耿吗?
唉,上司们的心情他不懂,也不想懂。
“密码还是他的生日。”平息下来的韩若无又无奈的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