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顼躺在监房的床上,默默地听着身边那个人说着话。
听完他的话后,庄顼说道:“我试试,但我不能保证我一定可以赢。”
……
走出监牢,庄顼迎着太阳舒了舒身体,喉咙中压抑着发出了带着畅快的叫喊。他有些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但很快,他就又回复了往日的模样,向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营房走去。
……
庄顼很快就走了出来,没有过多的废话,径自走向了他从那些人口中听到的,和尚所在的战场的方向。
一边走着,他一边回忆着与当时那人的对话:
“现在有一个验证你是不是奸细的机会,你想要吗?”
“什么机会,取二皇子的项上人头回来,然后回营,豪气万丈地掷于地上,大喊道‘我,庄顼,不是奸细!’?”
“呵呵,您或许是演义看多了吧?”
“也许吧,但是我确实不太相信有这样的便宜事。”
“放心,我们绝不会诓你。只需要你帮我们杀个和尚。”
“杀和尚?看来你们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吧?那和尚也是修行者?”
“没错,怎样?这也是个能证明你清白的机会不是么?”
……
现在回想起来,庄顼觉得那人的笑容简直要比伍佰次还要欠揍。
他端起滕枪,加快了脚步。
这也确实是唯一一个能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了。
“得全力以赴啊。”他想到。
……
玄龙僧冷冷地看着眼前一群双目充斥着恐惧的民兵,心下满是不屑;又低头看了看横七竖八地或躺或仆的尸体,心中又不免升起了一丝怜悯。
他将手抬起至胸前,微微颔首,宣了声佛。
突然,他双眼猛地睁了起来,仿佛寺院壁画上的怒目金刚。
眼前变得一片空旷,因为之前那些因怕死而不敢上前的民兵早已乘机撤去。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这一片空旷之间,有些大煞风景。
任何人都不喜眼前的完美突然被破坏。
玄龙僧也是如此。
他双目微眯,禅杖直指向那个黑点,嘴唇微微多次碰撞,应该是在念诵着什么。
就在他的双唇重又闭合之时,两个钹飞出,直直冲向那个黑点。
那个黑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慌乱,而是镇定地继续向前移动。
就在飞钹接近那个黑点时,那个黑点似乎做了什么动作,将飞钹击落在地,然后用力地踩了踩。
玄龙僧不禁大怒,毕竟那可是他辛苦许久才炼出的法器,竟然就这样被糟蹋了。
他冲上前,准备将那人杀死,以他的血来祭他的钹。
并且,他隐隐感觉到,那人与师傅所说的“孽缘”有很深的联系。
“就让我来斩断你吧,孽缘!”他喊到。
“叮!”禅杖挥出,却与一个东西重重地碰撞在了一起。
玄龙僧有些惊讶,因为这是佛门的法器,相传是由几百年前的一名主持所杀死的飞龙内核所化,可以开山碎石,坚不可摧。
即使飞龙仅仅是龙与蜈蚣结合所诞下的妖物,并非真龙,但好歹也是龙种,究竟是怎样的兵器,才能承下这柄禅杖的攻击?
那是一柄枪,是一柄长枪,是一柄弥漫着淡淡紫气的紫色长枪。
拿枪的人的脸上,带着一副同样弥漫着淡淡紫意的面具。
“你也是修行者?”玄龙僧问道。
“自然。”那人回道。
“你叫什么?”玄龙僧又问道。刚刚那一击实在是消耗了他许多的体力,现在他需要争取时间来回复元力。
那人不知为什么,似乎被触怒了,说道:“关你屁事!”然后另一手握成拳击出,朝着玄龙僧的面门而去。
玄龙僧不敢大意,立刻运转元力,发动了他的功法。
那人的拳击打在了他的脸上,他却丝毫并不为之所动,反而是那人的拳头被震得打向了天空。
但是那人却没有惊慌,而是挥动长枪,体内元力运行,上挑,横扫,直刺,十分狠辣,仿佛一个拥有丰富经验的沙场老将,亦像是一名在山中修炼多年的孤傲的高手。
玄龙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等不及回复元力便又举起禅杖与那人厮杀起来。
打的越久,他便越是惊讶。因为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一件兵器,能与龙种内核所化的佛门法器想抗衡。能与龙种相抗衡的,也只可能是龙种。但是现存的天地兽之中,怎可能还会存有龙种?
莫非是……
突然玄龙僧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张开了口,将要说出那只天地兽的名字。
就在这时,他的体力终于耗尽,再也挥不动禅杖了。体内元力也不足以支持功法的运行。
而那柄枪也指向了他的咽喉。
“看来不用不行了。”玄龙僧想到,虽然有些心疼,但无奈他之前在杀那群不怕死的民兵的时候太过嚣张,没有节约元力,导致现在他的元力不足。如果不使用那件法器的话,他的命就会丢在这里。
权衡利弊之后,他决定使用那件法器。
就在那人的枪抵达了他咽喉的皮肤,即将刺入的时候,玄龙僧突然从原地消失,不知所踪。
那人有些惊慌,提起枪想要追那玄龙僧。
就在此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穷寇莫追!”
那人转头一看,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在与自己说话。他说道:“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那中年男人有些讨好地笑到:“相信,相信了。”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么,先给我治下。刚刚他似乎用了一种能将身体强度瞬间增加的功法。现在我的手有些抬不起来,可能是断了。”
中年男子仍保持着刚刚的笑容,道:“放心,这是我们该做的。即使您不吩咐我们,我们也会主动为您治疗的。”
那人注意到了中年男子话语中的“您”字,再想想之前所遭受的待遇,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阵厌恶。
他想到:这些人还真善变啊,没有利用价值时,就算我有修师的实力也不反抗也一口咬定认为我是奸细;一有利用价值了,尽力地跟一个不认识的和尚打一场就可以洗脱罪名。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呢?
谁让我,一点好背景都没有呢?
想到这,他的心就痛了起来,流下了眼泪。
身旁的中年男子却会错了意,仍带着那笑容说道:“放心,虽然这次没能杀死那个和尚,但是以后也不是不会有机会。到时候再杀也行。”
那人没有再说话,微微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