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温和的阳光洒向梵天大陆的每个角落,预示新一天的伊始。
每一个人完成清早的例行公事后,平民们或拿起农具,或挎上昨夜就装满草料的纳囊,或将筏斧别于腰后。
再次紧紧腰带,出城后或向田地,或向牧区,或向山脚而去;士兵们边不耐烦的嘟骂,边穿戴甲胄,整装完善后。
各人随意的抄起营房门口处器架上做工粗糙的木矛,刀具,短弓之一,跨出营房,眯起眼看看日头,深深吸口气,舒个懒腰,伸展开四肢后,朝着校场小跑而去,全无之前颓懒模样。
而斯诺特大陆真正的战力所在。主要是那些可以将自身斗气外放的斗士们,可以与天地间魔法元素进行沟通并利用的魔师们,或是开始了对于斗气的修炼,或是进入冥想状态进一步与魔法元素进行沟通与亲合,或是前往佣兵工会选择任务,赚取佣金补贴家用。
或是前往斗士工会寻找对手切磋战技,或是前往魔师工会研习魔法。
当然,各国政要机构也未曾闲滞,忙碌着研究如何发展民生,如何如何征召训练士兵,如何培养招募斗士,魔师,如何攻伐别国,扩张领土称雄图霸。整个大陆都在以一种令人舒服的节奏运转着。
奥瑞尔帝国,辖下一个不知名村庄。
在今天,迎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挪动到了小镇门口,缓缓抬起抹得乌黑的脸,瞳孔神色几近涣散,毫无焦距的看了看村落中。
抓握木棍的双手似乎想要往木棍上端握握,却使木棍微微倾斜,脚下一个踞迾,顺势倾倒,倒地过程中。
隐约从他那干裂出血的唇瓣间,听到不停的吞吐,重复着一个字:“水……水……”
“安迪伦大叔,他醒了耶,他醒了耶.”意识刚刚回归识海,一个脆生生,带着欢快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似乎是一个女孩子啊,雪晓东如是想着,勉力睁开一丝眼缝。
模模糊糊的看到身旁的人,一头栗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其他便再看不到,看不清了。
呼吸一口气,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连那么一丝力气都没有,只得放弃,呼唤道:“水……水……”
“安迪伦大叔,你快来呀,他好像在说话呀。”女孩朝着门外喊道。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
门外走进来一人,来人面色严肃,恍如若磐石,赤着上身,身体很是壮硕,身体上满是块状的肌肉,棱角分明,桐棕油样的肤色,更加显露其威武熊猛,脚下如生风虎步,不大的空间被他几步走完。
来到床边,看到雪晓东嘴唇翕合,发出轻微的声音,侧过头凝心倾听了一会。
“安迪伦大叔,他在说什么呀?”旁边的小女孩等的不耐烦了,开口问道。
被称为安迪伦大叔的中年人坐直了身体,摇摇头,没有说话,随即凝目观察起雪晓东来。
看着雪晓东微微颤抖的嘴唇,和不住收缩的双颊。又是一阵出声嘟囔道。
女孩儿听到这些声音,虽然不明白雪晓东说的是什么。
但她看着雪晓东干裂的嘴唇,感觉这个人需要喝水了:“安迪伦大叔,他是不是想要喝水呀?我去给他倒水去。”
女孩从床沿上跃起,到旁边小桌子上,拿起装水的陶壶,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水。
小心翼翼地端着回到床边,递给安迪伦大叔。
安迪伦接过杯子,左手拿着水杯,右手从雪晓东脖颈后面穿过,捧住后脑勺处轻轻把雪晓东的头托起。将杯口贴在雪晓东嘴唇上,杯子里的水慢慢流入雪晓东口中。
安迪伦大叔的力量和速度控制的非常到位,不重不轻,不急不缓,直至杯子里的水下去一半。
便抽出手来,扶着雪晓东肩膀将他轻轻放下,又看了看,发觉雪晓东喝完水后,也已经睡着了,安迪伦起身把水杯放回小桌上。
对着小女孩说了一声:“先出去吧,让他在休息一会。”
说完先行走出房间,小女孩儿也跟着出去了,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雪晓东,便轻轻的关上房门。
“嗯——”伴随着微弱的哼声,躺在床上的雪晓东慢慢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挺腰发力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边回忆着事情,一边打量起房间里的环境,房间虽算不上大,里面的东西布置的也井井有条。
感觉起来有十多平的房间里,除去自己坐着的床外,便只有摆在房屋中间的那张高脚桌,两张木凳,以及与桌子差不多高度的小橱柜,橱柜旁整齐的码着几根木柴,别的再无他物。
盘腿坐住,发现身上的衣物,已然由记忆中的因为在森林中行走而被磨破的夹克,变为现在身体的半新麻布衣衫。
查看完现况,苦笑一下,就开始梳理起脑中杂乱无章信息:只记得是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还越下越大,自己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可是没有带伞,本来打算找地方躲雨的,不过也想离家也不远,就在雨中奔跑着回家,跑动过程中,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到摔倒了,很倒霉
的额头着地,撞倒地上后昏过去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山林里,经过两三天的寻路,临近饥渴交加的边缘,直到昨晚,在看到这里有光亮后,就撑着临时用树枝制成的拐杖,一路走来,在天刚放亮的时候,也看清了是个村庄,最后到村口的时候,再也支撑
不住身体上的负荷了,似乎又一次晕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原本坐于床上的雪晓东已然移到了床边,赤着的双脚踩在有些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插于发丝中抱头望着地面,不时便有水滴落下沾湿地面,而他的脸颊处清晰可见两道泪痕。
原来雪晓东是想起了父母,和那几个兄弟朋友,现在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不禁悲从中来,以至泪染衣襟,越是思念,越是心间惆怅,彷若窒息般难耐。
正是应了那句:男儿泪贵不轻落,须晓未至伤心刻。时间流逝,本就不清的抽泣声更显微弱,直至完全消失,竟是心中的伤痛使尚未恢复的身体不堪负荷,累的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屋内不知何时燃起油灯,接着微弱的灯光勉强可以见物。
雪晓东转首向窗外望去,外面已是漆黑,只有天上明月投下些许光芒,自嘲一笑,言道:“都说际遇使人成长,挫折使人明理,呵,呵呵!哈哈哈哈!却有几人是真正的明白其中道理的呢?!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想不到我雪晓东有生之年竟也能身临其境,体行其中哀伤。
老天!你待我真是不薄啊!哈哈!”
正在自语着,房门忽被推开,那个中年人被小女孩儿拉着走了进来,中年人见雪晓东已经醒来,并坐于床边,表情略显惊异。
心中想着:“虚弱如斯,虽是静养,但这一日未过就恢复,也算异数了。”边想边朝雪晓东走来。
开口道:“你感觉怎样?好多了吗?”
观闻来人唇动出声,定然是在说话了,还是对着自己,不过完全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雪晓东稍微愣神便很快恢复,虽说听不懂,但猜测应该是询问自己什么的,于是微笑着点点头。
中年人见状,也点头表示知晓。
之后雪晓东开始观量进屋的一长一少,年长者一头褐色短发倒竖如针,桐棕肤色,下颚稍宽,面貌坚毅,棕色瞳眸,目光慑人,鹰钩鼻,唇角笔直,一看就是不苟言笑且威武之人。上身精赤着,下身一条亚麻色粗布长裤,脚踏黑色兽皮短靴。
女孩儿一头栗色长发,脑后扎着马尾,皮肤很是白净,瓜子脸,五官小巧可爱,一身同样是亚麻色的短衫长裤,足下着褐色夯底布制鞋子。
雪晓东只顾着观察二人,渐觉屋内安静异常,再看二人要是看着自己,忽觉尴尬异常,又是笑着点点头。
暗自说道:“原先学英语时觉得难学,还曾骂英语是鸟语,和朋友聚会时说两句英语戏耍还会被笑骂,现在看来,没到相应的环境,是完全无法理解语言的真正作用在何处的啊。”
中年男人也算是有阅历的人,经过观察雪晓东精神状态也是恢复,应该不至于连话都不能说,现在却是不发一语,只是一昧的笑,猜测这个人不是个哑巴,就是另有隐情了,于是起身后退一步,点头表示礼貌后,带着小女孩儿转首离开小屋。
雪晓东目送此二人出门,浑身一阵放松,大开身体躺回床上,笑道:“看来有幸到这异界走一遭,需要学习的第一项学问就是这门外语功夫了,哈哈。”
一月后。中年男人家中,后院。
雪晓东的身体状态早已完全恢复过来,活蹦乱跳已不是问题,而且时常出门帮忙做些砍柴,拿钱购买吃食等不需要说话的小事,欣喜异常的同时也苦笑不已,一个月来未发一言,成功的被中年人与小女孩儿以及周围的邻里乡亲定性为哑巴了。
更加无语的是中间还有个小插曲,人们见他整日不发一语,曾经还有人怀疑他是从地狱来到人间的恶魔,怂恿村上众人,甚至连在镇上的佣兵都被叫来了,堵在中年男人家门口要将雪晓东拉出来烧死。
要不是中年人及小女孩儿的袒护,加上他每天也会帮助邻居砍砍柴,挑挑水什么的,估计那次就被人们活剐了。
边想边苦笑着拿起一节原木,放正,右手抄起双手劈柴斧,斧刃扬过头顶,顺势下劈,斧刃和往常一样,无比自然地从原木正中直走木柴底部。
随手将斧头靠在木墩旁,欺身扶起分倒两边的原木,并好,举斧,下劈,斧头将将落在木柴上,便稳稳停住,雪晓东怔怔望向稳握斧柄的右手,惊异之感显于表面。
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单手挥握这把双手斧了?怎么看光斧头就有五、七十斤了!斧柄也得十来斤,自家人知自家事儿。
貌似自个不是那种天生神力的角色。
将斧头交由左手,掂量掂量,分量上没错啊。那这是怎么个情况?想罢,又是一阵舞动,随即继续劈柴。
心中暗道:人家项羽,典韦,李元霸诸多留名之人力可千斤鼎多的是,自己这也就比原先强点儿,八百十斤的,除了干活儿能多干点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