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力无处不在的充斥在枯木半径五米内,一般情况下能有成年男子全力一拳的强度,可如果把念力集中起来则会在原有的基础上翻上四到五倍,这也是为什么他能短时间内提高速度、飞檐走壁。
现在枯木利用特殊的手法把念力形成一个无形的弹射器,铁片射出去的威力比手枪还要大。缺点当然就是铁片设计的时候最大化了切割力,精准度实在不敢恭维,但近距离下足以构成威胁。
情况立马倒转。
黑子看到铁片变红急忙躲开,身影刚消失地上就听到地上响起了几声闷响,回头看去发现平整的地面多了两道细痕,铁片居然直接打入地下三尺。若中人身,不死也要重伤。
黑子不由脸色一变,不复刚才的闲庭信步,能力发动,藏身警车后面。
刚缩起身子就又听劲风袭来。
空间移动少说也要一秒准备,黑子弹指之间不及计算,只能微微侧身。两道红芒穿透警车,从眼前划过,削掉她几缕发丝。
黑子地上翻滚两圈,瞅着短了一截的马尾后怕不已,急忙计算出坐标后消失不见。身后响起一阵巨响,回望警车发现它竟已从中被无数的铁片生生被切成两截!
黑子路战熟人,难下狠手,方才美琴一事又弄得她心神不稳,枯木猛然还击,一时竟被打的措手不及。她芳龄十四,加入风纪委员虽也有宵小之徒闹事,可真正的大事全都交由警备员处理,她的实战经验委实不多,昨日制伏偏光能力者跟枯木一比更是天壤之别
“砰!”
可处境越是危险黑子越是冷静,此时临危不乱,躲过几次已然掌握了枯木的节奏,铁片看似威力无穷、不可抵挡,仔细观察下却是空有力道没有灵活度,只能直线攻击。
黑子想通关节,心生对策。
再一次瞬移后,黑子闪身躲藏在大型警备车后,车身使用高强度复合材料,狙击步枪都打不穿,枯木更是不可能。
枯木见攻击无效,便想绕过去,可刚一动黑子就瞬移走。绕了几圈后枯木觉得像是被耍猴一样,憋屈无比,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怒吼一声,念力催动一堆铁片打上警备车,当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黑子见枯木失了方寸不由窃喜,与他相处几日,黑子已然发觉对方缺乏后劲,如此挥霍能力不需盏茶功夫就会耗尽。
高速路中间,枯木同样知道自己的弱点,可现在实在是骑虎难下,稍微松懈黑子就会制伏自己。他心里究竟是狠不下心往要害位置射去,况且铁片击穿障碍物后就会打偏,黑子又有空间能力,根本打不上。她就如浸油的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想要近身制伏她更是痴人说梦。
枯木一个纵跃跳到车顶上,稳住身形后就想寻找黑子的身影,可她早就跑的没影了。两人都打不到对方,枯木却是站着绝对的劣势,抡起耐力他是锻炼十年也比不上黑子,而且光是维持百片铁片漂浮在身边就是非常大的负担,更别说急速运动、还击。
这场从开始就知道结尾的战斗也该拉下序幕了。
再一次轰炸后,漂浮在身边的铁片终于失去动力,从空中掉了下来。
枯木苦涩的笑了笑:“真是一个鸡肋的能力……”到最后,自己还是帮不上忙。
靠着一辆车坐了下来,把拐杖横放在双腿上。
刚坐下黑子就瞬移到他身前,捡起地上的铁片把他的白大褂钉起。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被自己的武器制伏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黑子就这样默默的站在枯木身前,两人都没说话。
对视半晌,枯木抬头望着天空,喃道:“白井当风纪委员是为了什么?为了积累社会经验……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正义’?”
黑子复杂的看着他,怅然道:“对,我渴望一个没有暴力,人人平等的世界。我加入风纪委员也只是想让学园都市变成一块净土而已。”
“那是不可能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黑子打断枯木:“我认识的千叶不是这样的,不会这样轻易言败,不会……不会做出这种危害社会的事的。”
枯木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似是在酝酿什么,少许后终道:“我亏欠春生的太多了,我只是在还债而已。不过现在想想还真可笑,我也知道这样做有错,可又能怪谁?怪这个世界吗?不……是我的错。要是我当时早点反应过来就不会这样子了。”
黑子声音柔和下来:“千叶,往好的地方想想。你就没有发现我们很像吗?你不用把所有的事都往肚里吞,你可以告诉我的,当时在你家问能信任你的时候,其实也是想让千叶信任我。”
枯木冷哼一声,嘲讽道:“白井太把信任当儿戏了,你一天摆着那副恶心的伪装,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叫我怎么信任你?我至少还是我自己,没你那么虚伪。”
黑子怒意再现,低喝道:“那不一样!”
枯木不知为何也是无名火起,厉声道:“白井莫非真相信在你遇到难处的时候会有陌生人来帮助你?别自欺欺人了,这个世界上只能依靠自己!只能信赖你自己!只有自己!”
两人没说两句就再次争吵起来,黑子从未发现两人的想法如此不同,吼道:“千叶就是因为这种病态的想法才会演变成现在的样子!你为什么不去尝试依靠别人?把自己锁在实验室里有意思吗!啊?我早就想问了,千叶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别跟我说是什么实验,我看了你的实验日志,里面的和细胞有关的东西明显是近期才做的,你到底在藏什么!”
“我的事平凭什么告诉你!你不过就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丫头片子罢了!”
“对!我是不愿相信别人,可我正努力的去融入社会,不像千叶,像个懦夫一样躲到地下室去!”
两人都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对方,此时已经不是对和错的问题,而是理念间的碰撞。
他们或多或少都见识过世间黑暗肮脏的一面,枯木选择了消沉,把自己封锁起来。黑子也不愿轻易信任别人,可还是积极的去接纳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世界。
枯木的悲观主义、和黑子的乐观主义,就像半杯水一样,本是同一个事物,不同的人说来却是不同的意思。
两种说法又都没有错,谁都无法说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