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如今有孕在身,况且胎气不稳,恐怕难以侍奉皇上了。”姚笛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低眉顺眼间仿佛笼罩着母爱的光辉。
凤崎原本的旖旎心思此刻全没了,他倒不知同床共枕近二十载的女人竟有如此一面,心机深沉的可怕!
“龙胎要紧。”凤崎笑道,姚笛却隐隐听出了嘲讽的意味,但也没有深究,一旦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失去了兴趣,那么他说的话,做的事,都与其无关了。
她再也不是当初能轻而易举揣摩出圣意的姚贵妃了,她对这个年长她十载的男人着实没有了任何兴趣,即便她曾经如此痴恋与他,但那也只是曾经了。
她抬眼看了眼凤崎,又匆匆瞥开,是啊,他的鬓角已经泛白,眉心留下了几道深浅不一的皱纹,这是他处理奏折时常常皱眉的缘由,他的身子只能说是硬朗,与王简结实有力的胸膛差远了!
凤崎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哪里变了他却说不出来。
“臣妾听闻花暖阁的佳肴甚是美味,不知明日可否有幸亲自去尝尝?”
凤崎沉吟了一番,这花暖阁算是后起之秀,也算是枯骨回春,宫中的公主皇子也常常出宫品尝,姚笛心痒痒也是正常的。
只是……如果想吃的话可以派宫人出去买些回来,何必亲自去一趟呢?
不过凤崎还是应允了,可是他不知道,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竟是将二人推向万丈深渊的因,酿下的苦果让凤崎含恨九泉。
姚笛翌日一大早便出了宫,凤崎从来不会怀疑姚笛对他的真心,他确信姚笛是爱他的,是可以付出性命的爱,所以他并没有派人跟踪姚笛,可是他哪里知道那份炽热的爱早就不属于他了。
如若不是他出了此招暗算姚笛一笔,就不会有那个新晋太医的胡言乱语,也不会有姚笛一时荒唐,勾引了王简,更不会有此后的种种。
谁种的因,谁吃下这果。
姚笛知道凤崎不会派人跟踪他,于是乔装打扮了一番,就去了花暖阁。
即便她不乔装,就这般走在大街上也不会被认出,贵妃娘娘的尊容岂是寻常百姓能够见得到的?
可她去的是花暖阁,保不齐就撞见了熟人,撞见熟人倒也没什么,花暖阁也没有明令禁止嫔妃入内,她来吃茶也是正常,可她不是来吃茶的。
姚笛令秋夕去要一间天字号的包间,以往对她唯命是从的秋夕今日却扭扭捏捏,有几分不大情愿的意思。
姚笛生性多疑,对秋夕的异常尽收眼底,且化成了一粒沙子,硌得她很不舒服!
而后姚笛进了天字号,点了许多吃食送到房内,过了一刻钟王简一身素衣来了,姚笛听了敲门的声音便去开门,王简立马挤身而入,姚笛慢慢地合上门,在最后的门缝里看到了秋夕对屋内缠绵眷恋的眸子。
姚笛的玉指收紧,眸底是滔天的怒意,这个秋夕竟然敢对她的人存了心思,这人……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