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次不躲了?”白起抱住累瘫的凌千崇问道。
凌千崇往白起身边靠了靠,目光复杂地看了白起一眼,说起他不堪的往事。
那年他八岁,那本该是一个温暖美好的年纪,可是就在那一年,他的母后宋暖被处以绞刑,他的母系一族被灭门,因他是皇室血脉,所以得以保全一条性命。
他的母后是一个温婉如玉的美人儿,存着菩萨心肠,平素里不沾荤腥,偶有宫宴时才会吃上那么小小的几口。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温婉的小女人被扣上了私通的罪名!天底下没有任何人比他更要明白宋暖的为人,宋暖不要说同敌国的丞相私通了,她就是和一个男子遥遥地对视一眼便会羞红着脸别开头。
紧接着数日她都会一遍遍地跪着佛前念经,这样的女人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对三纲五常、《女戒》倒背如流,可是灾难就降临到她的头上了,降落到一个与政事无关的无辜女子身上。
他最不愿提起的人,那个勉强可以称之为父皇的人——薛泱。
薛泱本是一个十七皇子,婢女所出,根本不可能成为番波国的皇帝,哪怕是太子,他能领到一个封号和一片不错的封地便再好不过了。
可是最后那二十五个皇子中恰恰是这个最不起眼的薛泱登上了皇位,不止是他狠辣的手段,他还利用了凌千崇母系一族宋氏的势力。
薛泱不过三言两语情话,再加上一次英雄救美就将单纯的宋暖收入囊中。
可是薛泱生性多疑,他想着宋氏一族既能拥护他上位,那么他们也能拥护其他人上位,因此他一直把宋氏一族看作眼中钉、肉中刺!
那日敌国的丞相前来拜谒,薛泱好好地招待了他,尽了地主之谊,可那丞相非但不对他恭敬,竟然还对着随从说薛泱的坏话。
他本想让人给那丞相一点教训,可那丞相却去了一条小桥,所以薛泱静观其变。
那丞相进了河边的小亭子,同宋暖下了两局棋,宋暖只是一尽地主之谊,并无他想,可是这个场景落到别人的眼里便不一样了。
顿时流言四起!
宋暖私通敌国丞相,泄露番波国的机密,其罪当诛,于是宋氏一族惨遭灭族,那丞相也死于绞刑,他们本来清清白白地,就这样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他们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凌千崇被放逐边境以后确确实实被强盗掠走,那个首领垂涎于凌千崇的身体,也不管凌千崇当时只有八岁,便强要了他。
那日以后,他流了半个月的血,可是他却再也没见过那个对他施暴的人,最后见他的时候是他把刀子插进首领的胸膛。
“我也不是完璧之身,你也不是了,这次就不能说是我配不上你了!”
“向来都是我来配你,何来你配我这一说?”白起吻了吻凌千崇的手背,依然是他喜爱的独属于凌千崇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