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想得好,左不过几句花言巧语,竟想将我生生世世同你套在一起。”凌千祤口嫌体正直,嘴上一派嫌弃,面上倒乐意得很。
“自见了你后,我便再也想不出与我共白头的人不是你的模样该是谁的模样。”凤千湛,说起情话来到熟稔得很,张口即来。
凌千祤不悦,不知他的情话曾说与谁听过,但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告诉了他它下一步的打算。
“花田东畔有一处森林,你同我一起去吧,我去摘些野蜜,回头放到花茶里,看是否可口。”
凤千湛原想拒绝,这等事交给下人做便好,何必她亲自动手,那片林子上空笼着一层浓雾,让他窥见不到里面的情况,但看到凌千祤似乎早有打算的模样,又不想败了她的兴,纵使他心中百般不愿,他还是应允了她。
“这林子我看不透彻,你切记要小心。”凤千湛在凌千祤进林前嘱咐了一声。
“你放心,如若有了什么变故,不还有你吗?”凌千祤冲他眨眨眼,似乎想要缓解这时尴尬的气氛。
凤千湛很喜欢凌千祤这样依赖他,于是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携着她进了林子。
这片林子倒也没有什么寻常之处,就是稍暗些,许是这些树生得高大且枝繁叶茂的缘故。
走了一箭之地便寻到一处野蜂巢,大抵有一只瓜那么大,只是绕着蜂巢的野蜂大的吓人,有小指长短,尾部的黑针有纳鞋的针粗,凤千湛丝毫不怀疑这些蜂中的任意一个就能叮死一个壮年。
“要吗?”凤千湛问道。
凌千祤轻轻点头,从周围捡到一根较为粗壮的断枝,做了一个简单的火把,她让他拿着火把对着蜂巢绕几圈,待野蜂飞走便一下摘掉,最后一跃而下,凌千祤将其放进药房里,等野蜂回来时便什么都没有了。
届时也寻不到凌千祤二人了。
凌千祤同凤千湛如此密谋,当然最后也这样做的,自然是做成了。
他们继续往深处走,因凌千祤还想再要一个。
走了不久便听到一声凄厉而极致愉悦的歌声,那声音美妙,超过了所有生灵的音色,是钟鼓萧管如何也模仿不来的。
那歌声深深地撼动着凌千祤和凤千湛的灵魂,二人迫近声源,沼泽上蜿蜒着荆棘,一只荆棘鸟正被一根刺穿过,鲜血染红了绿色的荆棘和黑色污浊的沼泽。
“荆棘鸟自离巢起便再也不休息,只为寻一根最长的荆棘,待她休息时便是它死时,它会插死在荆棘上,在生命之灯即将枯竭时她便用最凄惨的歌声回馈自然,那些荆棘似乎并不是了结了它的生命,反而像是给它新生,它此后便去天堂歌唱了。”
这一幕令凤千湛极为震惊,他从不知有这种鸟,如若没有凌千祤的指点,他只会以为这是落了难的鸟,哪想过这便是它的宿命。
它一生劳顿,不曾停歇,它自知停下即是死亡,它的坚持造就了它的一副得天独厚的嗓音,它的歌声让任何乐器都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