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湛看向凌千祤,他下意识地想知道凌千祤的反应是什么。
只见凌千祤似乎并不在意温婉儿,仿佛温婉儿与前来禀报的婢女一般无二,目光随意地洒向别处,凤千湛不免多想起来,但他也不好直接相问,只是应了声,随着温婉儿出了门。
待凤千湛走远了,凌千祤把流影召了进来,附在耳畔低语:“我入府以来除了你与欣竹、岁寒三人以外就没有其他丫鬟奴才了,这不符王妃的排场,你只需如此对子鸣说,让他招一些丫鬟婆子和奴才,你与他一道选,就说我用人很挑,非你选的怕是用的不称心,到时你将无痕混进来便是了。”
“喏。”流影应下,凌千祤直起身,离流影稍稍远了些,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封,厚厚的一沓约莫半扎长,这都是凌千祤的手写剧本,她还改了一些这个世界所不具有的历史事件,算算日子,明天该换剧了。
“先将这个送给雪莉。”
“喏。”流影接过信封,黄褐色的信封上淡粉色的樱花印记尤为醒目,厚厚的一沓份量也不轻,这些都是凌千祤亲手写的,夜里掌着灯,她为凌千祤磨墨,眼看着凌千祤一页又一页地奋笔疾书,她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酸了,她委实心疼凌千祤。
“冰涎宫的戏上了几部了?”
“已经上了五部了,王妃。”
“五部了……那你与雪莉说让她今日找五只膝盖高的木箱,上头的盖子上开拇指宽半扎长的口,上头挨个贴上演过的五部戏的名字,明日看客入冰涎宫时都发一张票,走时将票投进最想看的那部戏的木箱去,到时票数最多的再演两天,自然是在这部新戏后面演。”
凌千祤自顾自地吩咐道,完全没有注意到流影震惊万分的脸,她从未想过如此绝妙的方法,即便再凌千祤看来已经是用烂了的方法了,如今竟然从凌千祤的嘴里听到,她对凌千祤更加佩服敬重了。
凌千祤并不知道流影的内心戏,怕雪莉不会做箱子,于是找出纸笔自己画了一个实物图出来,总共画了五个,每个木箱都署了名,而且注明了不同的颜色。
末了,凌千祤将图纸折好递给流影,又添了句:“你要嘱咐好雪莉,这事要由她和华娥来做,对那些目不识丁的人要更加耐心细致,这五只木箱颜色不同,你让她们告诉每个颜色代表的戏或其中的主角他们会理解的更好。”
“冰涎宫对每一位看客都应该采取一视同仁地做法,并不是完全相同,但起码也要给寻常百姓该有的尊重,他们也是花了钱来享受的,是衣食父母,要善待他们,记得把话传到。”
凌千祤拍了拍流影略微弯曲的脊背,流影立马挺直腰板,应了声便退下了,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
千骑不需要凌千祤费心,这种对百姓,对国家都极好的事情她没必要去咸吃萝卜淡操心,即便千骑倒了,凌千祤也是无所谓,倒了再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