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凌千崇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显然，白起是不吃这一套的。
“你不说，我如何知道？”
“那就当我没来过！”凌千崇有些恼，拍了下桌子就要离开，白起也不急着挽留，只是调笑道：“想见的人还没有见到，就这么走了？”
凌千崇一顿，抬眼看向他，二人四目相对，带着几分较真，谁也不想败下阵来，终于，白起先移开了视线。
他从未输过，唯独在他面前，一败涂地。
凌千崇找回了一丝优越感，不免挺直脊背，说话也有了几分底气：“我要见谁？我自己都不知道。”
“小山！”白起冲着门外叫了声，凌千崇嘴角的笑僵住了，为什么他觉得，真正输了的人，是他？
小山从门外走了进来，自他走进来的那一刻起，凌千崇觉得自己全身冰冷，那人的动作和衣着打扮与他一模一样！尽管小山低着头，他看不清小山的样子，他仍是觉得他们极为相似。
那日，白起回了营帐之后，便给小山备了一匹快马，让他赶回京城，马不停蹄地赶，带着白起的玉佩去白府。
因此，他捡回一条性命。
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小山站在他们中间，停下了。凌千崇看向小山，倒吸一口凉气，小山也看向他，有那么一刻，他们觉得自己在照镜子！
小山明白了，原来，自己自始至终就是一个替代品，怪不得白起老是让他模仿另一个人的行为习惯。
凌千崇只觉得心里百味杂陈，他不知道该高兴白起带回来一个军妓是因为和他极为相似，还是该气愤白起令人发指的做法。
凌千崇站起身，推开眼前碍事的东西，走向白起，白起扬着笑看着凌千崇气愤的脸。
“啪！”白起的头扭向一边，左脸红出一个手掌印，但他依旧笑着，转过头看向凌千崇。
凌千崇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他吼了句：“白起，你真恶心！”
之后又深深看了眼地上和他极为相似人，甩袖离开了，尽管他的脊背挺直，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踏实，可是他的心在剧烈颤抖，如同他发抖的右手。
‘白起，原谅我，一个连性命都不配拥有的人，衬不起你的爱，也不配回应！’凌千崇死死地握住右手，想让自己看起来体面点，不至于太狼狈。
‘白起，再见。’
小山爬了起来，走向白起，白起也不看他，即便再像又如何，始终代替不了他！
“滚。”白起轻轻吐了一个字，甚至一点音调起伏都没有，而小山却觉得白起怒了，生了很大的气。
小山也知道不能得寸进尺，答了一声便退下了。
刚走到门口，一声巨响绊住了他的脚步，他不敢回头看，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只是加快了脚步，赶紧离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白起一遍遍重复着，似乎是因为正在喷血的手痛到他的眸子都麻木空洞了。
他看出来了，凌千崇是在乎他的，可是……为什么？他不懂，真的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