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岳之所以喜爱凌千菲,是凌千菲恰好在他与慕容思雨第一次相遇的那天第二年生的,特意取了“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中的“霏”字,但因柳氏属木和凌千芙的“芙”的缘故,所以改为“菲”。
“对了!”凌千祤突然高声道,原本都走到门口的众人顿了步,转头看向她,多半是恼怒的目光。
凌千祤看向柳妍,唇角微勾,却让柳妍的后背都冒起了冷汗,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母亲的嫁妆应该归子女所有吧,是吗?父亲大人?”凌千祤淡淡道,目光转向凌岳,凌岳眉心微皱,不明白凌千祤为何这样问,却也如实回答了。
“自然是如此。”
柳妍这才明白凌千祤这打得是什么鬼主意!她这是要来索要她娘亲的嫁妆来了!
“母亲嫁进将军府里一点嫁妆都没有?”
“自然是有的,当年可是抬了十八抬。”凌岳想起当年他娶妻的场面就觉得十分威风,当年他十里红妆,一身华服骑着汗血宝马威风凛凛,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中间是一个八抬的花轿,花轿后面是十八抬的嫁妆。
凌千祤冷笑,果然,凌岳只适合弯弓射大雕,压根就没有一点弯肠子,根本就玩不起宅斗。
柳妍额头上直冒冷汗,手里的帕子不住地擦着,凌千芙见这架势自然也想明白了,有些担心的看着柳妍。
“哦,既然这样,恳请父亲将母亲的嫁妆还与女儿,要知道女儿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要出嫁了,自然是要将母亲的嫁妆带走了。”凌千祤笑容满面,似乎是揉进了阳光,但偏偏让人心生凉意。
此时此刻凌岳才发觉自己着了凌千祤的套,慕容芷雪的那些嫁妆可值大半个将军府了,她这一要不要紧,关键是整个将军府都要折去一大半,他可如何忍心。
“祤儿这话可就不对了,毕竟你也是在这宅子里长大的,从小锦衣玉食的,哪能一点也不留就走了,这要是被外人听了去对祤儿的名声也是极为不好的。”
柳妍苦口婆心道,可凌千祤并不听她这番“忠言”,反而讥讽道:“我从小有没有锦衣玉食怕是姨娘再清楚不过了,我从小过的是什么日子姨娘更是清楚,也是,我也不能这样走了,总得报答报答姨娘的养育之恩!”
柳妍只觉得心口一窒,这“报答”恐怕她受不起啊!却也还是硬着头皮问道:“祤儿这意思是假装不要了?”
“怎么可能呢?说到底也是母亲给我留下的最后念想,怎么着也得归我所有吧,况且将军府缺了这些嫁妆就像是金山上刮下些金粉一般,想来也无大碍,将军府总不可能靠着母亲的嫁妆过活的吧?父亲!”
凌岳咬了咬牙,他自然知道凌千祤说这话是激他的凌千祤说的也是事实,将军府现在确实是靠慕容芷雪的嫁妆维系,但是他又如何说得出口?
他堂堂一个护国大将军居然沦为一个靠嫁妆度日的窝囊废,要是让外人听了去,不一定会被传成什么样,那他的老脸还能往哪放?早朝上如何面对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