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
姚笛的手蓦地用力,尖锐的簪头立刻戳破依依的皮肤,鲜血潺潺流出,姚笛使劲向下划,簪子所经之处,血肉模糊,皮肉翻飞,露出的骨头瞬间被鲜血染红,依依咬着舌尖,攥紧拳头,死捱着这钻心的痛楚。
浓稠的的颜色刺激着姚笛的神经,压断了她最后的理智,在她的眼里,面前的人就是凌千祤,不!是慕容芷雪。
她扔掉手里的簪子,双手在依依脸上胡乱抓挠着,一时间,竟分不出那长长的指甲上是沾了鲜血还是涂了蔻丹!
凌千祤并不是慈悲之人,此刻竟生了几分恻隐,这是古代,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时代,奴隶是蝼蚁般的存在,死了多少都无所谓。
“哈哈哈哈哈哈哈!”姚笛突然仰天长啸,不经意间睁大了瞳孔,淡粉色的眸子染了蟠桃园的春水,只一眼,便能让人醉死在她的眼波里。
忽而伸手拔下头上的另一根细簪,死死的插进依依的眼里。
“啊~~!”
依依终是忍不住剥皮剜眼之痛,一只眼里流出一行清泪,另一只眼里流出一行血泪。
那只完好的眼往上一翻,痛死过去。
面前的人缓缓倒下,姚笛神智清明了些,厌恶的看了眼手里的殷红,半眯着眸子。
“水。”姚笛清丽的声音传来,身旁的宫女立即打来一盆温水,撒上牡丹花瓣,姚笛反复搓洗了几遍,直到手都搓红了才罢休。
“你,看看她死了吗?”
“是,娘娘。”
凌千祤移步,将依依翻过来,此刻她已经面目全非,血水染红了整张脸,凌千祤面无表情的探了探她的鼻息,眸光一暗,似乎并不惧怕依依可怖的脸。
姚笛冷冷的看着淡然的凌千祤,嘴角勾起阴毒的笑。
“回娘娘,她已经死了。”
“把簪子捡来给本宫。”
凌千祤弯腰去捡,一张脸冷的骇人。‘既然你三番四次的害我,那我也没有理由任你张狂下去。’
“皇上驾到~”
‘呵呵,正餐来了。’凌千祤冰魄色的眸子迸射出刺骨的冷意,整个屋内的气温骤降。
姚笛连忙从榻上下来,眼里蓄满了泪水,睫毛开合,泪水潺潺流出,飞快的跑出,抱住来人。
“皇上,湛王妃竟然……竟然……”
凤崎心尖一颤,以为是凌千祤出了什么事,连怀里的美人也顾不得,一把推开,姚笛眸光暗了暗,立马追上。
眼前的一切让凤崎又惊又喜,惊的是依依那可怖的脸,喜的是凌千祤安然无事。
凤崎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事,姚笛就连忙开口:“圣上,凌千祤竟然在宫内行凶,还扬言要刮花臣妾的脸,臣妾……臣妾好害怕啊!”
凌千祤将手中的簪子收进药房里,坦然的看着凤崎,凤崎一时不知该怎么做,这张脸,让他魂牵梦绕了十几载,又怎能说死就死了?
他,不舍的。
“臣妾的侍女都被杀害了,下一个,恐怕就是臣妾了!圣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见凤崎始终没有表态,姚笛有些慌乱,她的真心真的比不上一张与那人想死的脸吗?她不甘心。
“果真如姚贵妃所言?”
凤崎的目光望进凌千祤的眼眸深处,只要一份坦然。
‘他到底在怀念什么呢?’凌千祤不解,凤崎总是透过她在怀念另一个人,那种略显呆滞的目光,凌千祤一眼便可看出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