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问脸色不佳的扭过头,南宫问的相貌也算出众,可每与南宫瑾同处时,南宫问总觉得相形见绌,挺直的脊背也会不自觉的弯下去。
“呵。”南宫瑾轻哼,收了笑,瞥向一旁的南宫雁,或许她会是一把趁手的利器。
三日国丧,南宫雁即将启程,临走前忽然想起自己的乳娘,忙问宫人孙嬷嬷的下落,得知孙嬷嬷还健在,南宫雁一脸的愁容终于舒展开些许,连忙跑去寻。
“乳娘?”南宫雁轻轻叩响木门,无人应答,小木门被吱呀呀的推开,院子里冒出几株杂草,花瓣铺了一地,南宫雁竟有些不忍踏足。
清脆的敲击声由远及近传来,孙嬷嬷伛偻着身子,满头的华发,脸上堆起高高的褶子,像年轮一般,深深的褶皱里,藏着年少时或喜或悲的故事。
“谁啊?”孙嬷嬷拄着拐着,颤颤巍巍的从屋里走出,每一步都显得那样吃力,南宫雁顾不得其他,里面跑过去扶住孙嬷嬷,梗咽着声音道:“乳娘,雁儿回来了,雁儿回家了。”
孙嬷嬷扬起脸,浑浊的眼球骨碌碌的转动,似乎在南宫雁的脸上找寻些什么,突然脸上堆满了笑,眼角的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下:“雁儿长大了。”
“乳娘。”南宫雁一把抱住孙嬷嬷,眼泪夺眶而出,这是她来到南陨国见到的唯一一个亲人。
孙嬷嬷像以前哄南宫雁入睡一般轻轻拍着南宫雁的背,南宫雁将所有的苦发泄出来,忍了十几年的泪水在今日尽数流出,哭得像个孩子。
“何时走?”
“一个时辰后,对不起,乳娘,对不起!”
“无碍,能在有生之年再见你一面,老奴也死而无憾了。”孙嬷嬷抹去泪水,轻轻推开南宫雁,拄着拐走到一旁的柳树下,折掉截嫩柳枝,赠与南宫雁。
“一路走好。”
柳,留。
她想将孙嬷嬷一起带走,可惜孙嬷嬷禁不起颠簸,而国丧已过,南宫雁没有理由再留下去,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南陨国的长公主而是凤阕国的皇后。
也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也再无资格留下去,除了孙嬷嬷,她在这片熟悉的国度里再无留恋。
南宫雁整理好仪容,恭恭敬敬的给孙嬷嬷行了个礼,“珍重。”,说罢,转身离开。
出了院子,南宫雁顿住脚步,回头看那处破败的院子,南宫雁抿了抿唇,扬着头,不住的眨巴着眼睛,湿润着眼眶大步离开。
风筝渴望自由的结果就是被暴风蹂躏,身不由己。
半月后
南宫雁回到凤阕国时已经身体已经消瘦的如枯木,眼窝深凹,生了不少华发,细纹也多了不少,活脱脱一个半老徐娘,不见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前去接风的姚笛也吓了一跳,但又忍不住在心底窃喜。
如今南宫雁的这副面如死灰的模样,极像将死之人,南陨国皇帝驾崩的事情早已传开,怕是南宫雁经受不起打击,这才弄到这个地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