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下,朦胧之间,女孩略微苍白的容颜犹如一块美玉,莹莹发光。
不知不觉间,她竟来到了前些日子被她烧毁的“清院”。
停下脚步,思倬许久,烯琴还是决定再次进去观看。
风动,草动,烯琴一身轻薄的浅黄色的衣衫被刮起,发丝凌乱。
“铃铃……铃铃……”
远处被风吹动的风铃摇曳,发出灵动之音,空灵之声。
烯琴向着铃声的方向走去,竟走到了后庭。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只见一颗并不算高大的树上挂着许多金色银色的铃铛,而铃铛下面则都吊着一条条红色的绸缎。
烯琴走近去看,那红色绸缎很长,所以烯琴只要一点脚尖便能挨到。
“铃!”
一声,烯琴将一根红缎从铃铛下扯了下来。
“七天了,愿琴儿早日醒来。天辰十一年。”
红缎很旧,带着发黄发黑的锈迹,上面黑墨渲染的字体已模糊,却深深刺痛了烯琴的心。
天辰十一年,今年是天辰十八年,那时候原主才二岁。
烯琴又扯下其他的红缎,细细的看着。
“琴儿五岁了,但娘却要跟夜走了。天辰十四年。”
“琴儿跟玉和释玩得很开心,但却又染了风寒。天辰十三年。”
“玉和释走了,琴儿哭了一下午。天辰十三年。”
“……”
等等等等,就像一个日记本一般记录着纳兰烯琴每天的情况。
一点一滴,一字一句,都深深的刻在烯琴的心头,即使知道她并不是原主,但眼泪还是哗啦啦的流下来,落到地上,打湿了青草。
“琴儿,娘要离开了,不过,有祺在,娘放心了。天辰十四年。”
突然间,烯琴看到这句话,应该是风芊涟写的最后一条吧。
看着脚下满是被扔在地上的红条,烯琴一个白色火焰就给烧了去。
有些东西,她记在心里就好,给别人看了,就不好了。
扭头再次看了那只挂了铃铛的树,烯琴大步的离开,仿佛真的没有丝毫的留念。
她一定要变强,去保护所有她想要保护的一切!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有毁掉。
阳光灿烂迷人,空气中酝酿着花土湿润的香气,烯琴走在树影斑驳下,思考着一系列事物。
突然间,感到有些吵,本不予理会,可一想到是父亲他们回来了,还是兴冲冲的向大门走去。
不料,却被一道身影挡住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凤于飞,让开。”
烯琴对于他已毫无耐心可言,这货简直就是一话唠。
“你不能去。”
凤于飞用坚定的口吻说道。
“为什么?你管我?”
“你现在这个样子……会被打的。”
烯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奢华也不廉价。
“你……长得跟重明宫资料上画的画像不一样。”
是哎,她记得刚回来时,沐了个浴,还把脸给洗了,将那张人皮面具给掀开扔了,露出原本的容颜,一张崭新的容貌。
但,那又如何,她就是她,她为何要掩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