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是个有些怕生，但又渴望交际的人。他总是宅着，偶尔也渴望出去。爱好的话，除了游戏，大概就是一些弹幕网站。因为，他觉得这种地方比电影院更有意思。
像他这种人，领导给他贴了个标签。宅男。同事们跟他的关系不远也不近。因为他是老好人。但至于聊天。他有些看不上他们，他的领导，他的同事。感觉他们庸俗，无趣，却又爱讨论哪些简单要死的问题。
不刻板，但有点沉默。但懂得东西不少，虽然对现实生活用处不大。在男生眼里，这种人适合做朋友圈的陪衬品，在女生眼里。他，有点价值，特别是工作的时候。其他时候，嗯，应该可以无视。
今天，组里开完会。是领导给大家做了一个性格测试。然后对组里所有人的性格进行评定。然后做些“友谊指导”。
有个同事很聪明，填写问卷的时候填成了老虎型，有些则是保险起见，填成了猫头鹰，还有几个负责营销的同事。很自觉地填成了孔雀型。林凡相当于是闭着眼填的，因为他随便勾了一遍表格。
全场唯一的考拉型。然后收到了领导的额外照顾。一整场的会议，辅导他的时间占了50%。
但他无所谓，因为过几天，他就要离职了。同事们都是聪明人，可他也不笨。
特别是，组里那个大胸女孩，今天被指名表扬的孔雀妹子，他的营销方案，99%是林凡帮她弄得。他倒不气愤这种人没有在报告中提及他。女孩还以为林凡喜欢她，让他做份报告，相当于有跟她接触甚至交流感情的机会，对于这种闷骚的宅男，勾勾手，总能获得帮助，就像施舍一样，让他帮忙，像是帮她忙一样。
林凡对于这种只有胸的女人，兴趣缺缺。帮她做报告，无非是组长私下请求，还是花钱向他买的。是的，林凡在组里地位不高，表面也不风光。但他的工资，发的是最多的。当然，别人问及的时候，他总是最低的。
他不傻，他的领导当然也不傻。他很早就提离职了，出于职业操守，他做完了这个项目。至于这些微末的功劳，可有可无，对那大胸的妹子，更没有半点生气。一个女孩子，脸蛋不错，但只有大胸，是很危险的。有句话吗，智商的保质期会比脸蛋更久。
开完会。其他人都回了自己的座位。
林凡去了公司的天桥。透口气。
还是有些怀念的这里，虽然只呆了一年。但既然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有更多的报酬。那总该离开了。
他习惯性的伸进口袋，但随即想起自己已经戒烟很久了。
一阵风，带着点凉意，他半靠在天桥的门边上，去了点心里的浮躁。领导早就知道他要走，毕竟辞职报告提交已经过了一星期了。在公司干了这么久，倒不是说一定离不开林凡，只是这人用着太顺手了，再找个顶替的却很难。所以，他决定再费点口舌。
林凡伸了个懒腰。刚准备回座位写完项目报告。一只烟递到了眼前。回头是一张稍显坚毅，很精干的脸。他的领导。
“戒了很久了。”林凡笑笑拒绝了，他有些遗憾，不是前几天给她递烟的那个短发妹子。
递烟的手愣了下，随即收了回去。领导把头凑过来，嘴里叼上刚递过来的烟。
“啪”火机窜起了火苗。随即熄灭。林凡在火苗映射的一瞬间，看到了他两鬓的白发。
烟没点上。立冬的风大。林凡两手做套帮他遮住了风。
“啪”手掌心有点温热，但一瞬间，又被风透过之间带的一点不剩。
领导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股浓郁的二手烟。
“真走？”
“是啊，出去外面看看。”林凡笑着回答。
“你小子，你来之前，我当了3年的组长，你来之后，不到半年我就升了一级！跟着我好好干，你只会比我走的更远。”说着，他把燃了的烟递了过来。
“真戒了！”
“你知道。当初不是我不让你当组长。你才刚进来半年。”
林凡挥手打断了他的对话。
“我都明白，倒不是在意这个。”
“那还要走，这位置总在这，跑不了你的。”领导又抽了根新烟递了过来。
林凡很感谢领导的好意。但这里，终究不适合他。同组的韩奕，进组比他还晚一个月，却已经是组长了，时间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对，他就是唯一那个老虎型的聪明人。当初还是林凡帮他写的述职。
从进公司的一开始，他就当这里是个跳板，他之后的工作需要经验，这个社会很现实。但这是个家族式的公司。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领导，当了3年组长，还需要林凡帮他做项目才能更进一步去。而韩奕却在半年多就爬上组长了，因为，这个公司，它姓韩。
韩奕是个聪明人，林凡也是个聪明人。韩奕也需要他，因为他要展现“自己”的能力。通过类似考核的东西。所以，很可能半年后，他也会当上组长。但更有可能的是韩公子的那个小情人。至于领导吗，也很聪明。要么爬上去，要么过阵子腾位子。但他们两个都没有能力。领导上去要靠能力，韩奕上去，要靠成绩。都缺不了好下手。好手下容易找，好下手都难。所以，两个人都希望他留下来。但都没有他需要的报酬。更何况，林凡在外面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位置。
“陈局~我不抽烟，是想换个地方，抽更好的烟。”林凡没有接过手。很明直白的道。
陈建亮眯起双眼。用力吸了一口，换上了刚抽出的新烟。他向来没有把递出去的烟塞回去的习惯。
“哈哈，年轻人嘛，敢闯是好事。”他笑着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这里，确实不是抽好烟的地方。”他看着自己夹着的黄鹤楼，有些自嘲道。
“韩奕递我的都是中华，还是软的。”林凡开玩笑的嘲讽道。
陈建亮的眼神稍稍转了一下，抽的烟更深了一口。
“我跟他说，是真的戒了，不想再在这里抽了。对身体不好。”林凡看着领导的白发，说出了他想听的答案。
“呼~”陈局轻轻吐出了烟。然后静静的看了林凡一眼。
“是该换包中华了。”他连着没抽完的半包烟，和手里的半只一起塞进了垃圾桶。拍了拍林凡的肩膀，什么也没跟林凡再说，然后自己一人回去了。
目送着陈局进去了，林凡心里想。这才像点样子。头发白了，心气倒是没被磨平。但又关我什么事。
他回过头，发现一只漂亮的手上，又是捏着一只烟递了过来。“要走了，最后来一根。”
林凡有点失望，虽然他没看着女声的主人，但一定不是前几天那个短发妹子，因为，这是，营销的大胸女的声音。这双漂亮的手也是。
林凡这回很自然的接过烟。但没点上。女孩很自觉地掏出火机。想帮他点上，但他摇摇头。
“真的戒了。”
“怎么，嫌我手脏。陆主管。”大胸女抛了个媚眼，揶揄道。
“哟，陈露露同志，你本职是间谍啊。”
“讨厌，怎么说话呢，谁让你去面的公司，HR还是我的小姐妹。”她抽出一只烟，放在了自己嘴里。
“人脉网挺广的嘛。”林凡有了点兴趣，挑了挑下巴。这女的抽的是他小情人的烟。
这是个很艳丽的女人，不仅胸大，手也美。而且，性格不是很坏。对于男人很有吸引力，只是林凡不感冒。
“是你陆主管不谨慎啊，怎么，不想封住我的嘴么。”她呼出一口烟。挑了下眉头。
那么一瞬间，有种魅力。特别是那口在烟雾下若隐若现的艳丽红唇。
林凡叼起烟，却不点。认真的看了下这个妹子。然后道
“陆某人，一个穷貂丝，可请不起你吃好吃的。”
“有肉就行呀~”
“吃不起。”
“哼，真小气！你可是错失了一个跟大美女一起共进晚餐的机会诶。”
“那我真是伤心。”林凡耸了耸肩膀。但看不出丝毫遗憾。
“你这个人啊~”陈MM无语的道。
看她这么说，林凡倒有了点兴趣。
“怎么今天晚上，难得有空。”
陈MM楞了下，然后像明白了什么，挑着眉头恶狠狠的道“老娘每天晚上都有空，年轻人你思想不要太龌蹉。”
韩公子竟然还没得手。真是看走眼，还小看了。林凡想着。
“那我今晚应该是有空的，烟就不抽了，回头一顿饭，你总请的起的。”林凡把没动过的烟扔进垃圾桶。然后一个人先回去了。烟确实是戒了，再也不抽了。但饭总要吃不是么。
陈MM笑了。有点意思。然后掐灭了半只烟，扔进垃圾桶。一个人靠在护栏上，远眺着公司外面的马路，静静的，也不知道想什么。过了3分钟。是该回去了。换好自己的表情。迈好迷人的步伐，一扭一扭的回去了。
远处的天桥护栏上，也靠着一个女人，小短发，小西装西裤。今天她没抽烟。只是这几天习惯了这个点，出来吹吹风透透气。她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若有所思。烟没抽上，就当看了回风景。嗯，其实从前几天起，她就戒烟了。身体重要嘛！那个男人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