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云听着，打断女人动听的描述，固执地发问：“这些，我当然乐意。我只想知道，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凭啥能拿这么多钱……”
女人笑了，凑近绫云说：“好妹妹，我看你，像清晨含露吐芳的花苞，你太有钱途了。注意，我说得是‘钱’途！我也是女人，也从你现在的青春花季一路走来，我的话你不难理解。我问你，不想交男朋友？”
绫云茫然地点头：“这……当然也想。”
女人呵呵笑起：“好了，这就是你成功的起点……你就抱着跟男人交朋友的愿望，跟客人打交道。当然要为他们点歌、伴唱，但这是最初级的服务。要知道，我这公司可不是单一的练歌房，是多个门店连锁，与高档会馆、高级酒店、歌舞厅音乐厅夜总会连锁，你在这里结交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是高官或者大款，不是农村的平头百姓！他们情趣高雅浪漫，有多种需求，在这里你可以尽情施展你的青春魅力，你有能力有本领让他们得到快乐和满足。你应该想象得出其中无穷的奥妙和机遇……挣大钱还不容易？”
绫云从女人话里明显嗅到一种气息，脸上时红时白，一声不吭，她在想怎么答对这女人。
女人以为绫云羞怯，有话不好出口，便凑近耳边低声说：“害羞了是吧？十年前我也像你这样纯洁，无暇美玉，可我现在庆幸，我选择的路是对的。姑娘，你猜我现在有多少财产？我结交些啥样的男人？用力猜，大胆猜……你猜不到的！”
绫云睁大眼睛盯着女人，凝神注目看她，试图从女人道貌岸然的外表透视到她的内心，脑子里蓦然闪过一个警示：她在诱骗我……这是只阴险的狐狸！
果然，女人近乎直白地鼓励绫云了：“我想你还没经过那事吧？放心，我可以找人带你，当然你要看得上，年轻帅哥……他们会教会你全套服务本领……”
绫云忽然起身，拉开房门走出。女人追出来，大喊：“姑娘，留下你的手机号码，我们可以随时联系！”
绫云逃跑似地甩开那女人。她一阵茫然，旋即变得清醒。她意识到：对于自己这样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村姑娘，高薪职业背后往往存在陷阱。她随即改变了择业的标准。想到明年上农大函授，需要边打工边做些应试的准备，还是选择简单粗重些的职业，苦些累些，工资肯定不少，且无须复杂的技能，可以腾出精力和时间做好函大应试的准备，这样一举两得或许于自己比较适合。
很快，她选定一家叫做“海天”的浴城做搓澡工。她问得很清楚，这浴城是省城较大的女性洗浴休闲中心，有守法经营，文明服务的好名声，且女老板信誓旦旦地宣扬她对员工的体恤爱护和待遇的合理。绫云动心了。她悄悄算账：底薪二千元，另外按量提成，每月能拿到四五千呢。再说往后天气渐凉，洗浴行业进入旺季，活有得干，钱也会挣得多。当然，这活既脏且累，但从庄稼地里出来的绫云，不怎么计较这些。按女老板的介绍，虽然个人分成比例偏低，但免费提供住宿和一顿晚餐，也算得一项重要优惠。绫云没再过分争讲，便签下干到春节的协议，随女老板刘姐去浴城上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