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磊兴致勃勃的把自己设计的水力鼓风机的图纸给金田团营现在最好的两个工匠头儿牛铁匠和木工吴看。想让两个人把东西做出来,好快点儿多铸成几门铁炮。一来给现在手里只有大刀长矛的太平军多装备上点儿火器。这种铸造的铁炮虽然比不上洋枪洋炮总比大刀长矛要强,对于现在经济上并不宽裕的金田团营来说也算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了。再者也可以立点功提高一下自己在团营之中的地位。毕竟以洪磊以前对太平天国这段历史的一点儿了解,在太平军中想靠血缘或者裙带关系上位是不可能的。而如果不能在起义之初就确立自己在军中的地位洪磊心里的设想就不可能会实现。想获得地位就得靠战场上立功,可洪磊现在的这副身体只有十三岁按照太平军的规定只能编入童子军。也就是说起码三年以内都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就算洪磊曾经在跟地主民团的战斗中表现的很生猛也不可能。战功一时间搞不到就只有在其他方面想主意。洪磊这才想到改造一下炼铁设备,费了十多天的功夫好不容易画好图纸。结果这俩货看完了,除了夸了两句就给自己来了个做不到洪磊不起急才怪。
看到洪磊不高兴,两个工匠头儿脸上也觉得挂不住。自己平时在兄弟们面前那么受尊重,大伙见了自己都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今天却连这小伢子要的东西都做不出,以后这老脸还要不要了。又听洪磊要他们推荐能人,两个人自然得拼命在自己知道的人里搜索可以做的出来的人。可他们两个人认识的也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工匠,哪里有这样的人呢?直到想得两个人脑袋都快裂开了。木工吴才想起自己当年跟学手艺时听自己师傅说过的一件事。
木工吴的师傅姓方,自小就是孤儿。他从不知道自己今年几岁,来自哪里。感觉自己好像从一出生就在到处讨饭流浪。直到有一年,十几岁的方老汉流浪到了桂林城。整整三天没有吃上一口饭,饿得昏倒在一户富家大户门前。眼看就要断气儿,被正好从这家院子里出来的一个中年人救下带他到了大摇山深处的一处村寨。据方老爷子说那个寨子虽说对外称是瑶民的寨子。可无论是里面寨民平日的衣着打扮还是他们说的语言都不像平时所见的壮族人。更奇怪的是全寨老小几百人既不耕种也不渔猎,全靠一些轻壮出外帮人做工的收入生活。而且要的工钱极高,每次有人出去干活儿都不过几天,却总能带回寨子大量的银钱粮米。那数目要是一般的手艺人别说几天就是几年怕是都赚不来。方老爷子就问那个救自己回来的大叔,寨子里的人干什么活计能赚到这么粮米银钱?大叔却只是笑呵呵的告诉他。寨子里的人大多会些手艺,不过是出去做一些为人修房盖屋只类的活计罢了。方老爷子就求大叔也教他些手艺,有一技傍身也省得日后又要讨饭。那大叔没有答应他拜师学艺的要求,却只是每次出去做活都带他在身边个给自己打打下手。而且只这样带了他三个月就叫他离开寨子去自己凭手艺谋生。连方老爷子自己都没想到就靠这三个月学到的一点儿本事。他竟然只用了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从一个沿街乞讨的小叫花子变成了平南县里名气最想的木工师傅。不但在城里挣下了一座宅子还娶了一房俊俏的媳妇儿。从次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
木工吴说到这儿,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付饿鬼看见别人吃肉时的表情。又羡慕还有点儿小嫉妒。洪磊心里却是震惊。如果真有像木工吴的师傅说的那个寨子,那这个寨子里的人可是不简单呐。就从那寨子里的人出去做活的价码和三个月就能教出一名闻名百里的工匠这两点来看,寨子里的人比如那位大叔最起码也是像欧冶子和鲁班一样的宗师级人物了。可转念又想,这事儿又有些太难叫人相信了怎么听都更像是个故事。想到这儿洪磊问道:“吴大叔,你师傅他老人家今年高寿了?”木工吴长叹了一声:“哎!我师傅前年就作了古了。活了七十多岁耳不聋眼不花的说没就没了。”洪磊一听,问道:“就是说你师傅说的那个事情离现在起码有五十年了吧!”“嗯!可不是吗!那还是我师傅十几岁的时候呢!”木工吴好像还在回味着当年听师傅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洪磊那一脸捡到张百元大钞却又发现是假币的表情。倒是牛铁匠问道:“老吴,这么多年了那个寨子你可还能找到吗?”木工吴道:“这个……找不到。别说我就是我师傅在世怕是也难再进到那个寨子了。”“我说老吴,你说了这么半天合着都是在讲故事呢?你师傅都找不到那个寨子了。那里的人再有本事有什么用?咱们又不能找到他们出来帮忙。”“老牛,你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呢?那个寨子我不是找不到,只是进不去。”洪磊听他这话心里奇怪问他到:“能找到,进不去!什么意思?”牛铁匠也满脸狐疑的道:“哪有见了寨子还进不去的啊。有人把着寨子门口不让进吗?要是那样咱们就说是找他们做活的,总不能不让咱们进去吧?”洪磊也说:对!我可以跟我叔叔说说,请他多带点儿银子亲自去请。凭咱们这位洪教主的大才,总不会被拒之门外了吧!”吴铁匠无奈的摇头道:“公子,老牛。要真是这样我师傅他老人家也不会为这件事儿遗憾一辈子了。”“遗憾一辈子,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公子,提起这事儿离现在也得有三十来年了。那会儿我刚开始跟着师傅学手艺。记得那年过年的时候,师傅说让我跟他去给师爷拜年。我很开心的就跟着师傅进了大巴山走了半个多月吧。有一天,我刚跟师傅爬上一个山头儿。师傅就指着山下那一片竹林对我说:到了!我们师徒俩个就急急的下了山,进了那片竹林。眼见得寨子好像就在二三里外,林子里的道路也是四通八达。可我们两人,整整在里面转悠了三天都没摸到寨子的门口。最后,还是多亏遇上一个采药人给我们也俩儿指了条路。我跟师傅才算是从那片竹林里走了出来。不然,我老吴恐怕见不到我那师爷就跟师傅一块儿先见了阎王爷了。”牛铁匠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地方也太邪门儿了吧!”“所以我就说,进不去嘛!”木工吴挠着脑袋看看洪磊道。
洪磊看着他:“地方你肯定能找到吧?”
“这您放心,别看几十年没去了。可我就算忘了回家的路也忘不了到那里去的路怎么走!”
“那就行了!你收拾一下,随时准备出发。我这就去见教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