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风温和地吹拂着地上的花瓣,白九歌依旧躺在梧桐树前的草地上,双手抱着头,闭着双眼享受着阳光与微风。良久,千枫走了过来坐在她身旁道:“殿下。”
“嗯?”
“有一事,千枫不得不说。”
白九歌睁开眼望着千枫道:“是关于那天宴会上贸然节下的婚约么?”千枫惊讶地到:“殿下知道千枫想说的?”白九歌靠坐在梧桐树上道:“这几天除了这件事算得上是大事之外还能有什么事。”千枫看着白九歌欲言又止,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总觉得殿下这步棋下错了,但又说不出到底错在哪。错在不该找宇文笙当靠山吗?就凭白九歌现在的身份,虽是高,但万一有人痛下杀手,就像上次在翠峰城一样,若再有一次没有被她们发现的话,后果实在是不愿再继续往下想了。而白家只是忌惮白九歌的身份,白钰白之安乔燕巴不得除了她,白家定会对白九歌追杀死后的事情草草了之。所以,宁愿死的不明不白,不如找个更大的靠山。
白九歌看她纠结成那样,干脆就直截了当的道了出来:“我明白你想要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易泽与宇文笙现在还不值得我全部信任,当然需要多谢时日了解啦。而他人对我毕恭毕敬忌惮的只是我的身份与权重,还有我手中的大片土地。你跟我和如雨三个人怎么会是别人的对手,万一等哪天白钰白之安走了****运,名头比我还大,那岂不是要把我对她们的种种惩罚都给讨回去?我可不想等哪天我死了还不知道是谁杀的呢!宇文笙虽不是储君,可在朝廷上的地位也是有的,表面上冷酷尔雅,实则对政事出手狠辣你我都以知晓,朝廷上惧怕他的人数不胜数。那日陛下都已经开口给我这个机会了,我不能不要。”千枫点点头,冥思了良久道:“那日在翠峰城储君殿下被追杀的事,千枫觉得跟三王爷脱不了关系。众皇子中有实力推下储君殿下的除了三王爷就数六王爷了。六王爷靠的是襄贵妃南荣氏的家族力量,可南荣氏在朝廷上的力量虽可以独当一面,并比不上三王爷。我早早就听说三王爷有个地下组织暗卫,监视着朝中的各个大臣的一举一动。所以如若储君殿下死了,获利最大的就是三王爷,其次才是六王爷。”白九歌点点头称赞道:“千枫长进不少啊!不过这些我在翠峰城明火会那晚就已经想通了许多。现在我在想,我们既然觉得宇文笙和易泽并不能全部的去信任,他们肯定也会这样想你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了解他们,相互建立信任。做不成战友就做朋友好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我认为宇文笙不会蠢到把我也给杀了的。因为,如果他真的想要换下宇文夜登上皇位,朝中实力必不可少,而我也是对他的这股力量的有力保障之一。我们虽然在孤军奋战,但也有资本肆无忌惮。”
千枫望着白九歌道:“殿下是女子,难道不会害怕吗?”白九歌耸耸肩道:“有啊当然有啦!比如说虫子啊蛇啊天黑了啊鬼啊我都怕啊。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不怕。”千枫担忧道:“殿下,千枫指的并不是这个,千枫指的是,那些暗枪心机宫斗,您难道不害怕有一天也摊道自己身上吗?”白九歌笑笑又抱着头躺下,闭着眼道:“哪有什么怕不怕的,白之安跟白钰耍的心机不都已经耍到我头上了嘛。我不去冷静面对、回击,难道还坐着哭着等死啊。害怕没有用,与其抱着被子哭,不如站起来开动大脑想法子呢!或者是拉拉关系也是有用的。”千枫被白九歌说开了心境,脸上漠然出现了笑容道:“既然殿下都不怕,那千枫也不怕!”
白九歌闭着眼躺着,脸上的笑容在阳光的辉映下渐渐淡去。她觉得这个混沌的世界拼的就是耐力,谁先被打垮,谁就输掉了一辈子。所以她要打气十二万分的精力去面对,妥协了就等于废掉了她的一生!
如雨匆忙地跑进卧房道:“殿下!陛下下旨让您进宫一趟,说是有要事相谈!”白九歌皱着眉,放下手中的玫瑰酥道:“陛下找我做啥子啊?不会是哪天婚约的事吧?”如雨道:“奴婢不知,不过奴婢听宫里来的公共说,陛下确实也叫了三王爷进宫。”白九歌伸了个懒腰道:“啊好吧,我正闲得无聊想死呢,陛下叫的太是时候了!叫上千枫我们走吧。”
到了宫门前,白九歌刚下马车便看见宫门前停下另外一辆马车,白九歌转头对千枫道:“我猜是宇文笙。”
果然,一袭紫衣的宇文笙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一抬眼便看见了一身淡蓝仙袅群的白九歌。白九歌走向前去道:“我刚还跟千枫打赌道马车上的人是你呢,没想到还真是你,没办法我就是太聪明了!”说完拿着丝帕捂着嘴自恋地笑了起来。宇文笙看了一脸淡妆的白九歌一眼道:“今日被召进宫中的除了你就是我,还有什么好猜的。”白九歌嘴了发出“嘶”地一声歪着头道:“你不揭穿我会死?算了算了本殿下心情好,走吧走吧。”说完,便跟着宇文笙一同进了宫。
道了御书房后,便看见宇文雍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桌前批阅着奏章。门外的御前公公看见了一齐走来的白九歌宇文笙便立即喊道:“陛下,三王爷于九歌殿下来了。”宇文雍低厚的声音说了:“让他们进来吧。其余人都退下。”公公应了声便打开了门请白九歌和宇文进去,随即带着一干宫女公公出了书房。
宇文笙上前跪拜道:“父王。”
白九歌半蹲作辑道:“陛下。请问您找九歌有何事?”
宇文雍停下手中的笔,一脸严肃地对白九歌道:“前几天,三王爷的手下去允州进一匹货物时,看见有人拿着九歌殿下的腰牌,自称是九歌殿下,住进了行宫中。更过分的是下命令让允州的**们进行宫鼓舞,日日笙箫。笙儿今日上奏秘密告知了寡人,现在寡人想让你们借出去游玩之说,彻查此事。”白九歌起身问道:“允州?南大地的城市吗?”宇文笙答道:“正是。”白九歌又问道:“那陛下为何不直接下旨,让允州的兵吏前去捉拿此人,何必让我与三王爷再跑一趟呢?”宇文雍皱着眉头,道:“寡人若此时下旨给允州,从皇都道允州日夜不停快马加鞭都要走上七八天的日程。寡人怕传旨意中途有人走漏了风声,让此人当着空隙逃跑,不就得不偿失了。三王爷的手下传来的消息,又是九歌的地域,所以寡人想让你俩借着婚约,出去游玩之说彻查此事。让你这个真殿下去会会哪个假殿下。”白九歌看了一眼宇文笙无奈道:“既然陛下都给了命令了,九歌不去也不成啊!”宇文雍复道:“明日你们就启程去允州。到了允州之后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必要之时只需要拿出你们的腰牌,允州的军队任你们调遣。”白九歌与宇文笙应答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两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出了宫门后,白九歌转身对宇文笙道:“明天早上你来接我好了。”宇文笙淡淡的点点头道:“好。”白九歌又道:“我身子很娇弱的啊,硬梆梆的车我才不要坐呢!”宇文笙依然淡淡的点头称好。说完白九歌道了一声“拜拜”后便上了车,宇文笙也随即上了马车。一个朝东走,一个朝城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