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笑声停了,让人恶心的呕吐声也停了,天凌轻轻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腹部,眼神有意避讳着不远处死相凄惨无比的润吉尸体,这才缓过气来。
两人久久相视了会,天凌看着面前有些脸色苍白的小雅打破沉寂:“你……受伤了。”显然,他说出了一句废话,口不对心。他明明想问得是小雅为什么会和那中年老者生死相拼,还有刚才她身上那绚丽无比的透明铠甲和武器是什么,又或者她打死那人是的神奇力量到底是什么,却没有问出口来。
小雅闻言,本来那有些冷冰冰的脸上,忽然有了些亲切的韵味。她看着天凌一脸的疑惑淡然一笑:“公子,我……似乎欠您条命。”
天凌苦笑不已,忽然想起了一个一口一句杂鱼的男人,那男人不久之前好像也说过这类的话语。挠了挠他那头惹人注意的白发,憨笑道:“呵呵~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或许这是他来到生界后第一次用上了些“文绉绉”的言语,却总让人感觉……哪里不对劲。
小雅也是一愣,“噗~”掩嘴一笑,一脸笑意的看着天凌:“呵呵,公子不愧是公子,果然与众不同,真有魅力。”
天凌见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居然这样夸自己不由赶快尴尬咳嗽两声,心中无比纳闷!莫非自己某种神奇的“基因”在此时觉醒了?对小女孩也……
如是想着,脸上更是有了一丝红韵:“咳咳!~那个,我知道,虽然从小我就经常被人表白收情书,但是我一直都是个正直的人,对未成年少女还是具备有免疫能力……咳!~所以有那么些男人味很正常,恩~”他这般毫无羞耻的胡言乱语道。
随后,天凌甚至还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方才一番言论很是满意。
就在这时!小雅却做出了一个让他永生难忘的举动!
“啾!~”小雅那粉嫩嫩的小嘴竟然被她垫着脚尖往天凌嘴上轻轻地“撞”了上去!
“腾!~”一股热气上涌,本来就已经有些红韵的脸蛋如充血般滚烫红润:“你!你!你!你!你……干……干……干了什么!?”天凌一时之间只感到仿佛精神世界受到重创一般,本能就想后退两步,抬手指着面前已经偷吻完自己睁开双眼的小雅大声询问。
小雅脸色微微一红,那一双明亮鲜红的大眼睛现在却是如此娇艳欲滴,见她小手从紧身服口袋中取下了一块黑乎乎的方牌,捋了捋耳边淡蓝色长发,上前一把抓住天凌指向自己的右手,闪烁着双眼对着天凌轻声韵道:“公子殿下,小雅虽知此番有失尊卑,可小雅从不喜欠人情面。”
两人距离之近,就连相互鼻息也能感受,那淡蓝色秀发间一抹清香入鼻,天凌心中大乱。
正想推开眼前这“不知轻重”的小雅,可小雅也不等一脸羞红的天凌再次回应,顿了顿打断道:“我知公子是为‘生门’而来,公子既救小雅,小雅便还了公子人情。”言语过后,小雅硬是将手中那块方牌给塞进了天凌掌心。
天凌一愣,正要查看掌中那块方牌,却是小雅小手在他掌心一捏,“呯!~”如同玻璃破碎般方牌破碎,天凌脚下一阵剧烈的红色灵力波动骤然而起!
灵力波动异常之快,荡起了一圈圈波纹般的涟漪。小雅见此,忽然放开天凌,快步退后两下拉开距离。
她望着红光中一脸羞红又是呆愣不明所以的天凌,再次柔声一语:“公子一路珍重,有缘再见。”
顾不得所以,天凌急忙开口询问:“这是!?”
而回答他的却不是小雅那温柔稚气的声音,一阵剧烈而又有些熟悉的头晕目眩,红光大盛!“咻!~”就这么消失在了那片“寂静”枫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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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干什么!?”天凌猛然坐起!
坐起?没错,此时天凌还有些“意犹未尽”,当清醒后起身一看,却是楞然一惊!
脸上本来的红韵快速消退得一干二净,眼前那土黄色的木地板,雪白的墙面,叠放整齐的被褥,满地还未清洗凌乱的衣物!等等家具……自己竟然真的又回到了那无比熟悉的家中卧室内!?
从床上一跃而起跳落在地,掐了掐自己的脸。
“啊!~疼。”天凌一时仿佛忘记了先前所发生一切,放肆大笑:“哈哈哈哈!终于回来了!哈哈!终于回来了!小灵子!灵儿快给你哥哥我倒……”
忽然,笑意戛然而止,放肆的大笑后等待他的却是不知名的尴尬与寂静……
脸阴沉了下来,补完了适才兴奋的呼喊:“杯……水。”却是与之对比如此鲜明。
小灵子……灵儿,多么朗朗上口的称呼,日积月累下回忆如海啸般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卧室内静的出奇,窗户虚掩着。
一阵夜风悄然吹入,抚动着两面蓝色窗帘“吧嗒”作响。
天凌低落着脑袋,一脸的阴沉,向后摇晃退了两步缓缓坐在了床上。
他双腿紧闭,坐姿是这般“中规中矩”,两手轻轻搭在腿上就这样放着。有些无神的双眼看着左手手指上那银白色戒指却是心如刀割,低沉着声音,声音之低仿佛还不如适才吹入窗中那道清风:“原来是这样啊,小灵子,原来你已经被抓走了啊……”随后再次寂静,或许这便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在繁华的都市生活中体会到孤寂。
“滴答!滴答!~”床头那银色的闹钟继续运作着,也不知道他就这么在床边埋头呆坐到了多久,直到窗户外远方原本夜色中的“灯红酒绿”化为点点黄韵。
天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站起,脸上湿润的痕迹诉说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建筑,又看了看那条离家不远的府南河畔昏黄的路灯,沙哑失声的自言自语:“好闷啊~”。
也不在意此刻那银色闹钟所指向的时间,身上那套已经有些异味的衣裤全部褪去,随手丢地。在浴室冲洗后又从衣柜里拿了条内裤与红白相间的运动服快速换上。
看了看书桌,此时那一本本零散的各种漫画书在漆黑的卧室中变得“沉默不已”。天凌轻轻叹息:“唉~”熟练地抓起书桌下那双纯黑色溜冰鞋就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