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归因便起床,做好了背医经的早课,便往聋哑村去。
归因刚来到聋哑村村口,看见月清逸正在一块大石头上打坐,归因开心地跑过去,伸手在月清逸面前晃了晃,“喂,小逸,昨晚睡得可还好?”
然而月清逸并没有回应她,静心地闭目打坐。
归因见状,更是费力在他面前挥来挥去,可是月清逸仍是没有理她,略感到无趣,便停下了动作,静静看着他打坐的姿势,实在无法理解月清逸为什么要打坐,莫不是受内伤还是什么啊?
突然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也默默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虽然不明白他在干嘛,但是他在打坐,那自己也只好跟着打坐了。
归因端详了一番,学着月清逸的姿势坐好,末了她还仔细观察了他的手势,放好,也闭目打坐起来。
不知坐了多久,月清逸还是没有动静,反而归因坐的屁股都痛了,睁开一只眼,偷偷看了眼月清逸,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归因算是彻底坐不住了,起身,弯腰,盯着月清逸的脸,不由得皱眉,他怎么坐那么久也不觉得屁股痛啊,想着,归因伸出小手,戳了戳月清逸的脸,“小逸小逸,你是睡着了吗?”
正在闭目打坐的月清逸感觉到了别人的扰乱,紧皱眉头,猛地睁眼,眼眸腾起杀意,疾手抓住了那干扰他的手。
归因没有想到月清逸会是这种反应,直愣愣看着他眼中的杀死,一懵,吓得腿脚没反应地酸软坐了下来,被月清逸抓着的手止不住地疼痛。
归因觉得鼻子一酸,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呜呜呜,小逸你好吓人!怎么突然这样子,我的手好痛!”
归因突然一哭,月清逸眼中杀死散去,清醒过来,赶紧放开狠抓着的小手,看着眼前这快哭成泪人的归因,一时间手忙脚乱起来,“那个、那,你不要哭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察觉到有人靠近,但没想到是你,所以我才如此。”
然而归因根本不听劝,更是一个劲地大哭起来,月清逸彻底慌了,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慌忙了一会儿,咬咬牙,索性直接就把归因一把抱到了怀里,手僵硬地放上她的头,轻轻拍打,扭捏地开口:“归因乖,归因不哭,我、我给你采花花,给你糖葫芦吃好不好?”
本来还止不住哭的归因听到月清逸的这番话,一下子破涕为笑,从他的怀抱里出来,抬起小脑袋看着他,用手擦了擦眼泪,朦胧泪眼笑着说:“哈哈哈,小逸你的声音好奇怪啊。”
月清逸呆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刚他说话的音调就似那春江水上的鸭叫,脸上不由得一下窘迫,忙起身跳下了石块,往房中走去。
归因见他往房中走去,也起身下了石块,跟上他,前脚刚踏进门槛,便听到。
“出去,我要换衣服。”
归因顿了一下,随即明白,定是刚刚自己哭时,他把自己抱入怀中,自己的涕泪沾了上去,知趣地把踏入门槛的右脚收回,“哦。”关上了房门。
看着关上的房门,归因四周望了望,看见前方泥地上有群蚂蚁,索性捡来一根小木棍,和蚂蚁玩了起来。
归因拿着小木棍和蚂蚁玩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门开声,她赶紧扔掉木棍,走上前,略带歉意地开口:“小逸,不好意思啊,我弄脏了你的衣服……”
没想到归因会突然道歉,月清顿了一下,淡淡道:“无妨,脏了,洗了便是。”
“既然如此,小逸,你换下的衣物我帮你洗吧!”
月清逸刚想拒绝,归因却已先一步走入房中,拿起了他换下的衣物走了出来,月清逸一下恍惚,发现归因刚刚被他抓过的手已经青紫红肿了起来,不由得皱了皱眉。
归因感受到他在看她的手,下意识地缩了缩,不以为然,笑了笑,开口道:“没事,我可是一名医者,这点伤待会我涂点药膏就好啦。”
月清逸望着那笑盈满面的小脸,心中沉思,这般清如明镜的心,真希望可以不染这凡尘污秽。
忽然间,这时归因才转想起来,她今日起早来寻月清逸可是为了带他好好游玩万花的,怎的就忘了这事,她这不记事的脑袋。
“小逸,你在这里等我,我等会就来找你!”
话音一落,归因便使着轻功消失在了月清逸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