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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缘修道只缘君

《五行真灵变》所化的横公鱼长约七八尺,通体赤色,形如鲤鱼。文通玄与沐红衣这几日早已熟络了这《五行真灵变》,在海里扭动着身体紧随着天钰长老。天钰长老手持一柄通体幽蓝的飞剑,向着翼之泽深处潜去,飞剑剑身刻着六个玄奥的铭文,在这黑暗的海下散发出丝丝蓝光。剑锋所向,海中的各种游鱼皆仓皇避开。

再看那翼空山,虽然露在海面上的部分只剩小而笔直的一座尖峰,水下部分却陡然增大,一路延伸至无底的西海之中,隐约还能看到四处散落着的残缺的兵刃,插在山体之上,仿佛在无言的述说着当年的一切。

文通玄与沐红衣这几日跟着天钰长老出来,倒是真真切切的体验到了上天入海的滋味。这翼之泽下暗流涌动,对于二人来说也是一种考验,好在虽化为鱼身,一身真元尚在,二人催动真元,包裹住身躯,穿行在洋流中,跟随天钰道人沿着翼空山体向着深处游去。刚入海时,还能看清周围游动的各类鱼虾和附着在翼空山上的各类珊瑚海草。待到再深入一些,周围就来越暗,遇到的生物体形也越来越大。

不知游了多久,前面的天钰长老忽然停住了前进的势头,收起了飞剑,示意二人靠近他。待得三人汇合,天钰道人寻得翼空山山体中的一个小洞,率先钻了进去,等到文通玄与沐红衣也进去了,天钰长老却是掐了个法决,一道符篆化为光网,将洞口封住。这水洞并不大,约莫一间房子大小。只见天钰长老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葫芦来,将洞内海水尽数吸入葫芦中。于是文通玄与沐红衣撤去变化,重新化为人身。

天钰长老将葫芦收起,释放出道法将这屋子般大小的洞穴烘干,对着文通玄和沐红衣说到:“翼空山在海里的山体硕大无比,洞穴颇多,大的洞穴深入整个山体,隧道密布互通,「赤鱬」就藏于其中。你们好生歇息歇息,这翼空山太大,「赤鱬」却是不好找,得徐徐图之,现在么,嘿嘿。难得来一次翼空山,老夫去捉几只鱼虾回来,好好祭一下五脏庙。“又转身出了洞穴,待得天钰一走,洞内就只剩下文通玄和沐红衣二人。

”师兄你过来看,好奇怪的鱼,没有鱼鳍却长了翅膀,却是不知到了水面上能飞不能。“

却是沐红衣站在洞口,向着文通玄招手。文通玄走过去,洞口符篆所化的光网已然消失,水却在洞口流过,并未流进洞内,好似有一堵无形无色的墙在洞口一般。离洞口不远处,便是沐红衣所说的怪鱼在嬉戏。

这场景倒是让文通玄想起来前世的水族馆来,不过水族馆里的场景哪里有此地瑰丽多姿。”嗯,这是蠃鱼,鱼身而鸟翼,相传和「赤鱬」一样也是上古砥乌族人所化,西海渔人谣传见之则其邑大旱,被视作不详之物。“

文通玄说完,却见沐红衣微笑着看着他,好看的眼睛弯成了一弯明月。

”额,怎么了,红衣?“

洞里很是黯淡,微弱的光照在沐红衣犹带三分稚气却精致如画般的脸上,更添了一分朦朦胧胧的美感,虽是在黑暗中,弯弯的眼睛却闪出动人的光芒。

”师兄懂得真多,若是不修道法,去凡间参与科举,考取状元岂不是如探囊取物。不过亏得师兄无意仕途,不然我又如何能在这三千世界中遇见你。“

“功名利禄,于我如浮云,当我认识到这群山诸海如此广阔的时候,我便立志要踏入这修真之途。欲尽览这万水千山,大千世界。踏遍四极八荒,碧落黄泉。才不枉来这世间一遭。纵有万千磨难,不忘初心。红衣你呢?”

”我?我来这万象无量宫,不过是想逃离那肮脏污秽,人人虚伪至极的宫廷罢了,我不求造化,不求长生,不知道修道于我意义何在,不过现在,我倒是觉得修道也不算太坏,甚至,我也想知道,是否能修到那元婴之上的境界。师兄可知为何?“

大洋深处的水洞中,万籁俱静,这天地之间,好似只有沐红衣一人的声音在流转。她檀口微张,缓缓念到,

“向天求得长生法,不缘修道只缘君。”

文通玄听得沐红衣的话,却是愣住了,他不清楚沐红衣对自己除了孺慕之情外,是否还有其他的感情。也不知道自己除了将她当做妹妹之外,该不该有其他想法,毕竟沐红衣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前世留在心中的道德准则让他刻意回避开这个问题。他沉吟半晌,没有说话,伸出右手捏了捏沐红衣小巧粉嫩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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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一阵光芒闪过,却是天钰长老回来了。只见他手间提着一条约有半个手臂长的胖头鱼,笑嘻嘻的坐在地上,将鱼望身前一扔,看着沐红衣说到:“这是翼之泽深处独有的「蓝鳍黑腹鲔」,肉质柔嫩鲜美,妙不可言,更难得的是这条鱼藏身于翼空山一口灵泉泉眼中,吸食翼之泽水之精华。乃是大补之物,哈哈。不过老夫虽然音律丹青皆会,驭兽炼丹俱通,这个,这个厨艺嘛,却是不精于此道。老夫须弥芥子囊中庖厨物事一应俱全,但是平日都是我那徒儿给老夫做饭,今日他不在,女娃你可会这个,莫要浪费这大好食材。”

沐红衣难得的脸红了一下,苦着脸看着天钰长老说到:”我,我乃帝王之女,怎么会烹饪之术,老头子你莫不是想看我笑话?“在上虞院,众人一心向道,膳食有专人负责,无人有这闲心自己做饭。众人能辟谷之后,非是药膳灵汤,也没有多大兴趣。更遑论大多出身于贵胄之家,不说沐红衣,这一届所有的童子,会做饭的恐怕也没有两个。

文通玄前世是巴渝子第,在巴渝人家,男人做饭乃是常事,所以文通玄对着天钰道人淡淡说到:”我许久未曾做饭,也不知手艺生疏了多少,不过再怎么生疏,方法还是记得的,这鱼么,就交给我吧。却是不知天钰长老对于酸甜苦辣,蒸煮煎炸,更喜欢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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