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梅长苏家里出来,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豫津边开车边和我聊天,却没得到回应,“霓凰姐,你在听吗?”
“啊,什么?”我揉了揉太阳穴****。
“真是的……我是说,梅大哥说的那个方法——真没想到,他对公司在华南的业务和人事了如指掌啊,真是太厉害了。”
对,就在刚才,梅长苏已经帮我想好一个对策。他让我先收集华南近年来所有的财务资料(特别是有关陈国栋的),然后我收集的过程必然会遇到巨大的阻力,这时我只需要做好一件小事,就是在恰当的时机向董事长表达我的难处,需要他帮我安排一个华南分部的中高层来帮我做部分工作,梅长苏说,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叫沈追,他不是萧景宣和陈国栋的人,也不是萧景桓的人,他无党无派,为人端正。至于董事长为什么一定会选到他,这点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梅长苏说这话时,语气笃定,双目低垂,随手抽了一张纸巾,轻擦沾着点心渣的手指——我觉得我的眼神一定太过直接,导致他抬眼看到我的目光时,有些、有些……不好意思……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那时候我快要高中毕业,正在为将来选什么专业发愁,经常去林殊念书的P大旁听他作为助教的课程。
有一天,旁听完博弈论,林殊也没什么事,就带着我溜达到了学校的湖畔。看着对面的湖心岛和石舫,看着身边的人侧脸的线条,阳光下自有一种潇洒的气质——这个时刻,我觉得生活真的不可能更美好。突然,肚子就咕噜了一声。偏偏我那时候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林殊,特别注意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这一咕噜,简直羞愧难当。
林殊却不忘补刀,摸了摸我的头,“霓凰,才下午3点,你饿的真快。”
“哼,我有好吃的,没你的份。”我从书包拿出一小袋袜底酥,捏起一块就往嘴里放,馋他!
林殊笑了笑,不置可否。
等我吃完了,要擦手指上的点心渣时,他突然抓起我的手指,轻轻舔了一下。
我……呆、若、木、鸡……
林殊比我稍长几岁,且“少年老成”,他从我小时候就教育我,“霓凰,你不能早恋,心智不全就谈恋爱,容易被骗。”所以,我那时候喜欢他,也不敢说,想着等到了18岁就去表白,杯具了也不遗憾。他对我很好,带着我蹭课、吃饭、出去玩,但从来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可是那次,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堂堂高等学府里面,耍、流、氓……
所有这梦里发生的这一切,我在现实中都经历过,这些回忆刻骨铭心,伴我度过无数漫漫长夜。
只唯独有一点变了。
舔完手指……我梦里的那张脸,不再是林殊,他,是梅长苏。
惊醒之后,我发现自己额头有一层薄汗,整个人都在发烫。我几乎要留下2行老泪——古代立过7块贞节牌坊的妇女,如果有朝一日梦见除了自己老公以外的别的男人,一定就是我这么羞愧难当。
我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还会梦到林殊以外的其他人,穆霓凰,难道真是到了某个年龄,出现了所谓生理需求……
好想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埋了。
这才发现,嗓子干哑,疼得要命,全身的大小关节都在发出疼痛信号。看样子,这次不光做梦,而且发烧了……
这就是烧糊涂了,所以才会梦到别人——我安慰自己。
这次病得邪门,就别硬撑了,于是跟公司打了个招呼,又给穆青发了条短信,“你姐姐发烧快要烧晕了,带着皮蛋瘦肉粥和拍黄瓜速来,不然断绝关系。”
只剩下弟弟可以撒娇耍赖了,我对这条短信很满意,翻个身,昏昏睡去。
穆青这小子,果然是亲弟弟。20分钟后,我就被门铃吵醒了,我裹着被子边下床开门边嘟囔:“穆青,你不是有我的钥匙吗,怎么又……”
这次是真的……呆、若、木、鸡……
如果你们刚在梦里面“非礼”了男人,然后对方居然在你梦醒后的20分钟内出现在你家门口——你会怎么想?
我一时间觉得梅长苏是来找我算账的(OS:你不知道这是x骚扰吗我要作为律师要控告你……)
“我不是故意的……”我往被子里缩了缩。
“啊?你说什么?”
我吸了口气,理了一下神智,“梅先生怎么来了?”
“刚才,穆青说要和飞流一起去游泳,中午再到我家吃饭,手机带着麻烦,就放我这里了。结果,他们刚出门手机就响了,你知道,iphone会显示message的内容的,我也是无意看到了。怕你出事,所以问了豫津你的地址,过来看看。我带了吃的和药,方便进去吗?”他抬了抬手,是某个连锁店的包装袋——那一大袋,看来除了拍黄瓜君和皮蛋粥君,也来不少其他小伙伴……